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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因科举而上任的新官虽多半出身寒族,但是由于出身底层,了解世情民况,因此处理朝政格外有能力和成效。而虞武帝由于有了可以调动的人手,天才的政治才华和卓越的政治头脑也慢慢地发挥出来,将很多朝廷痼疾和行政俗弊革除一光,行政效率骤然上升。此外,随着对外政策的放宽和和平状态的维持,边境贸易越发稳定发达,北方汉商也陆续被吸引过来。而成功的外交政策也使得越来越多的游牧民族愿意卖马给大虞,虽然具体价格和交易方法仍在谈判,却为大虞的军马来源提供了一条新的出路。因此,值此元宵佳节之际,为了表示对大虞皇帝的好感和感激之心,北来汉商的商会和部分少数民族代表特地向朝廷送了很多毛皮毡子以及胡人用品,其中甚至包括北方特产的浆果和点心——美芹之献,聊表寸心。
虞武帝将毛皮毡子等物赏了朝中文臣武将,只留下浆果点心放在一旁收好。然后赏了商会代表和少数民族代表,又与文武官员宴饮了几巡,看罢歌舞,听罢赞扬,好不容易打发掉繁琐的流程,终于拎着小酒和浆果点心,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到临风轩去会朋友。
天色已暗,小轩里还是明烛煌煌。萧云朔大笑一声抬脚要进,却被忽然出门来的楚如悔拦在门口,冷若冰霜。
“如悔,哪有你这样的会客之道?我可是带了东西来的,也不白吃你的~”萧云朔心里有鬼,却仍强在口中打趣。
“如悔才薄,小轩寒陋,无福消受陛下的宠幸。况且元宵佳节,陛下自当与群臣宴饮,私来此处,于礼不合。”楚如悔态度冰冷,拒意坚决。
萧云朔见此,心中不禁一凉:自从那日将楚如悔从猎阱里救出来,他就一直是这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萧云朔虽不好问他,却也大致猜得出来缘由。不过两个人怎么说也认识了整整三年了,三年来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总不至于因为妹妹的几句话就万劫不复了吧?而且元宵节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特殊的日子,他总不至于在这一天也不领自己的情吧?
难道说聪明如他,已经发现了自己心中的隐情?
“唉!”萧云朔叹了一口气,探头看了看钟仪背后没人,低声问道:“昭阳那天是不是跟你胡扯了些什么疯话?”
楚如悔一挑弯眉,冷淡漠然:“如悔不懂陛下所指为何。”
萧云朔知他不肯承认,只得径自说下去:“宫里传的流言你都知道的,昭阳年纪小,被人利用了自己还没意识到。她若说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总之你跟我心里明白,就行了。”
楚如悔见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态度也就稍微和缓了些,而且若真是自己误会,不仅对不起好友,更是让仇者快意,岂不愚蠢?于是慎之又慎地问了他一句:“这么说,这流言完全是无稽之谈了?”
“绝对无稽之谈!”萧云朔信誓旦旦地保证。
“那么陛下保证,对如悔绝不存半点非分之想?”钟仪正面看着萧云朔,认认真真地问他。
萧云朔顽皮一笑:“要是如悔先看上我,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楚如悔不理他的嬉皮笑脸,抬手接了他带来的酒食,转身往轩内走去。
萧云朔跟在他后面进了温暖的小轩,不知怎的,身上却觉得比来时路上更冷了。
冰释了前嫌,两个好友又一次坐在炉火前,烧着小酒,品尝着北方商人送来的浆果和点心。
“如悔,今日一过,我们又要开始战斗了。今年已是科举的第三年,恐怕楚丞相也无法再容你下去,对此,你可有什么对策?”萧云朔喝下一杯暖酒,抬头问楚如悔。
“肌肤压磨生胞,便当更压磨破之。”楚如悔意在言外,举重若轻。
“可是,若胞皮溃裂,胞水四溢,伤从口入,危及生命,又当如何?”虞武帝迎头便问,不留空隙。
楚如悔斟满一杯酒,在手里擎着不动:“陛下岂不闻大禹治水,择地而泄?溃胞之法,亦与此同。”
虞武帝明白楚如悔的意思是要将他们逼到死地,再故意放开一小条生路,以期一网打尽,并减小危害和影响。
“那么如悔以为,最好的溃胞之地当在何处?”萧云朔继续问道。
“至善之处,便在陛下眼前!”楚如悔眼神一挑,如千年宝剑寒光出鞘。
萧云朔大骇,忽然明白了那日自己错过的良计到底是什么。
“可是,”萧云朔心中无法抑制地不安,“如悔,你可知这样一来,你要面对的是什么?”
楚如悔依旧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