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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梁仲夏长这么大,从没收过情书,向东誉是跟她表白的第一人。
如此说来,向东誉喜欢她,怎么着也是对她个人魅力的肯定,她应该高兴才对。但事实上,梁仲夏的心情有些复杂,怎么说呢,很不舒服,而且好像有点丢人。
且不说长相穿着,单单那销^魂的江西口音,对她来说就是蚀骨的折磨。
两个人朝着西门外的米线店走去,走到图书馆前,很显眼的巨型海报瞬间就吸引住了梁仲夏的目光。
海报上贴着邵宸一帅气的造型照,“听师兄讲故事之企业劳动合同撰写与签署的法律技巧”。
想起那晚李宇枫笑嘻嘻地讨价还价,梁仲夏还抱了点邵宸一会留在北京的念想。可原来他就是回来搞个讲座。
其实就算他留北京又怎样,他搞他的合同,她做她的数据,两人没半点瓜葛。想到这里,梁仲夏垂着脑袋更加沮丧。
向东誉走出几步,见她还傻傻站在原地,喊了一声,她才反应过来。
小跑两步跟上,梁仲夏突然想起来上次他帮她去排醉虾饺的事,他对她好,不管怎么说,她不能看作理所应当。
“上次的醉虾饺,谢谢你啊,”她道谢。
向东誉愣了一会儿,“什么醉虾饺?”
梁仲夏也有点傻眼,“就是东门那家”
“哦,那家饺子铺也太奇葩了。挂羊头卖狗肉,又不是醉虾馅儿的。十块钱一两,抢钱啊。”
听他撇着浓厚的口音说这么长一段话,梁仲夏头疼得不行,呵呵了两声决定闭嘴。
正是饭点,学校东门的米线店空位很少。向东誉把书包搁在座位上占座,两个人走去前台点餐。
拿着号牌走回来,梁仲夏瞥了一眼旁边的座位,背对着她的人身穿浅褐色格子衬衣,袖口处齐整地挽起来,抽了几张餐巾纸细细地擦着桌面。
真是冤家路窄,认清那人是谁,梁仲夏马上转身往回走。
身后的向东誉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了?”
“这边离空调太近了。”
她声音压得很低,可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她觉得易颂擦桌子的动作微微一滞,但他并没有回过头来,梁仲夏稍稍松了口气。
向东誉嘟囔道,“空调没开啊。”
梁仲夏就是随口一说,四月底哪里用得着空调机。
正想找座,前台已经喊到了两人的号牌。梁仲夏端着一碗牛肉米线站在店内,顿时有点傻眼。
方才向东誉刚拿起书包,他们的位子便被一对情侣占了,环顾四周,现在好像真的没空位了。
向东誉倒也没怪罪梁仲夏,只是耸了耸肩膀,略略不满地说,“那等一等吧。”
过了不一会儿,米线店的门被拉开,梁仲夏端着汤碗,正想给来人让路,却听眼前人喊了她一声,“师姐!”
她这才发觉进来的是陆卓宁。
陆卓宁穿着一件米色T恤,□是清凉的短纱裙,顺直的头发及肩,不长不短,看起来乖巧文静。
梁仲夏猜到她过来找易颂。陆卓宁是小易颂一届的同门,两人曾经跟着同一个学术大牛做国创(国家创新创业课题),易颂被推荐到加州大学念硕士,而她被保到这位李教授门下读古典文献的研究生。
梁仲夏并不待见陆卓宁,大概她给她留下的第一印象过于刻骨铭心了。在她被学校论坛的表白贴弄得体无完肤时,这小师妹冲她喊,“师姐,你好勇敢啊。”
梁仲夏觉得陆卓宁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她说这话时一脸天真充满崇拜。你想说她其实是讽刺,可人家做得滴水不漏无懈可击。
最可恨的是易颂袒护陆卓宁也就罢了,偏偏还要落井下石地指责她爱出风头。
梁仲夏突然觉得当年那场吵架,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了,可实际上,她到现在也没彻底释怀。
想到这里,那些已经淡忘的琐事又一点一滴涌入了脑海,梁仲夏像是在过眼云烟里描摹着回忆依稀可辨的框架。
那场吵架以她被易颂气得扬长而去为结局,表白贴风头正盛,她在宿舍窝了三天,蓬头垢面,不吃不喝。
姚芊被她这个状态吓着了,某天决定拉她去吃自助。
梁仲夏听姚芊说要请吃金钱豹,动容地咽了咽口水,从床上爬起来洗脸换了身衣服,终于出了宿舍门。
两人去的是中关村附近的分店,姚芊拿着两张劵拍拍她肩膀,“一人238呢,争点气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