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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儿一阵静默,阳光般的笑脸霎时黯了下来。“我……我没有爹。”
不知怎地,这张落寞的小脸,竟会扣住谷映尘的心弦。
“有,你有!每个人都有。”他不明自己为何会突然这么说,那算安慰吗?
小手抚上襟口,细细的感伤飘出唇畔。“我也想去找他,想看看他的模样,想知道他会不会疼我……娘说,我的亲爹生得很俊,没人比得上唷!还说!我们长得很像、很像……可是,每次我问起他在哪里时,娘都不说话……”
谷映尘默然无言。
一阵岑寂过后,若儿突然仰起头看向他。“后来,遇见叔叔的时候!我就觉得叔叔长得很好看,而且也和若儿好像、好像,所以……”
“所以就把我当成你爹了?”谷映尘恍然领悟!原来,若儿一直在用这样的心思看待他。
多纯稚的想法,不懂迂回的单纯心灵,就这么直接的将对父爱强烈的渴慕寄托在他身上,而这竟让他觉得心酸。
若儿怯怯地点了下头。“我曾经偷偷想过,有爹会是什么样子,叔叔……就像爹,若儿真的好想要一个爹……很久、很久以前,若儿也这样对娘说过!然后……
“他低下头,拉出隔着襟口抚触之物。”娘把它给了我,亲手替我戴上,还告诉我,想爹的时候,就看看它、碰碰它……“
谷映尘望着他的小手,瞬间,神色大变!他冲上前去,不敢置信地抓过碧光乍现的琼玉。“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这玉佩哪来的?”
“娘给我的,她说……是爹的……”
惊天动地的讯息在脑海炸开,波涛云涌地冲击着他的身与心。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心跳急促!思绪乱成一团,完全无法思考。
这是玉鸳鸯,他谷家祖传的玉鸳鸯!本有雌雄一对,世代只传长子、长媳。出生之时,是爹亲手为他戴上,二十年来不曾离身,直到七年前……
若儿所戴之物!确为他所遗失的雄鸳鸯!吉祥结下系着玄玉宝石!那是娘的巧手慧心,愿她心吉祥平安;宝石上所刻苍劲的“尘”字,是爹豪迈襟怀,愿他儿风采出尘……
这原是腰间的佩饰,而今,作了小小的改变,系上红绳,挂在胸前。
这么说来,这一切不是巧合!若儿真是他的……
随着激荡起伏的思绪,他震动得不能自已……
“痛……”细碎的低呼声拉回了他的神智,他才发现自己一时情绪失控,过重的手劲抓疼了若儿小小的肩。
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抚触眼前的小小俊容,这眉、这眼、这鼻、这唇、这好生俊俏的脸孔……多么的像他啊—
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胀满胸臆,冲击、激荡着……
“若儿你几岁了?”
“七岁。”若儿没有犹豫地回答。
七岁没错,他是该七岁!谷映尘呀谷映尘,瞧瞧你有多荒唐,儿子都七岁了,你却还浑然未觉!“你娘怎么对你说的?说你爹死了?”
“好……好像是吧!”若儿偏偏头,不怎么肯定。因为从前他每回问起,娘都是一副再也见不到爹的样子。
该死的女人,她什么意思?
幽眸一凛,他一手扯下玉鸳鸯,往内苑冲去!砰房门被一脚踢开。
“秋水心!”谷映尘大步走了进来。
她正想喝口水,不料都还没沾到杯缘,就被吓得跌破了杯子。
“发生什么事了?”秋水心抚着受惊的心口。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耶!“我记得我问过你,若儿的事,对不?”
“怎……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谈到这个她就心虚,眼神开始游移闪烁。
“你是怎么告诉我的?”他逼近一步,攫住她微慌的眼瞳。
“我……我……”她说了什么?惨了,不太记得了。
谷映尘很好心地提醒她。“你说他死了,在还没来得及与你成亲前。”
“啊……是啊!”她有这样说吗?明明结论是他下的耶,她根本语无伦次!连她都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除了敷衍的应答,她还能怎么办?
“噢,那你还真是红颜多舛啊!”同情的字眼,却没有同情的语气,他深沈莫测地又问:“我想!你们一定很相爱吧?”
秋水心一愕!连心虚的应和都不敢。
爱?多遥远的字眼,连想,都让她觉得不可原谅,他对她,只有憎恨呀……
“他们父子长得很像吗?”
“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