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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律人只是淡淡的重复:“可她就是不见了。”
欧阳道:“你怀疑……什么?”
“不清楚。”萧律人吝啬多说一个字。如欧阳所说,弹丸之地,她怎么可能不翼而飞。除非有人将她带走了。
是那个,江海潮吗?她心心念念的江海潮。
这会忽然心痛如刀绞,平静了或者确切些说压抑了一天一夜的情感都在这一瞬间爆发。萧律人的手指紧握着茶碗,用力太过,竟然怦一声,薄薄的瓷片碎了,掉的掉,扎的扎,满手鲜红。
欧阳怔了一瞬,立时抬起扇子,将桌上的碎片一扫而空,关切的道:“严己,小心。”情急之下直呼他的小名,脸上忧色尽现。却碍于太了解萧律人,所以反倒不好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萧律人淡淡的拂去手上的茶叶沫、血渍和碎片,轻描淡写的道:“不小心而已,无妨。”淡定自若的叫伙计上来换了茶换了杯子,接着喝。
欧阳道:“萧兄,你还是回去吧,这里的事,交给我。”
没有什么不可托付的,可是萧律人摇了摇头,说:“不用,这里没什么可收拾的。”已经是残局,只等着对手认清棋已经下完了,无耐感叹失了先机之时,方知道那个先离开的人却未必就是败的一方。
情感是水,水满则溢,光靠压制是不行的,总会找个出口喷发出来。
第一卷 080、凉薄
080、凉薄
萧律人回到萧府已经是落叶院出事的第四天。
天还薄暮,一行人已经到了萧府门前。守门人忙涌上来给少爷见礼,萧律人一如往常的淡然而进。余茗招呼着众人往下抬着从京城买的礼物,边往院里走,边招呼着小心。
修原得到信,从逸朗居里奔出来,正迎上进门的萧律人。他扑通一声跪下,磕了个头,说:“少爷,奴才有要事瞒了少爷,还请少爷恕罪。”
萧律人只是淡淡的瞥了修原一眼,说:“起来吧,你的字得好好练练了。”
修原莫名所以,半晌才回过味来,知道少爷是说他写信的字迹太过潦草。可是,少爷怎么不怪他没提苏姨娘的事,反倒只关注什么字不字的?
爬起来,却见萧律人不作停留,已经进了书房。他忙跟进来,道:“少爷,苏姨娘出——”
萧律人一抬头,极不耐烦的说:“有什么事一会再说,给我打热水,我要沐浴。一路上都是灰尘,几天在外面,我都没有好好的泡过热水澡。”
修原只得咽下一肚子话,匆匆出去准备。
少爷怎么了?他真的不关心苏姨娘的事?而且,少爷今天的话也恁的多,他从来不向身边的人解释他做事的原因和道理的。
萧律人沐浴完,换了衣服,才觉得身上不是那么汗津津的了,坐到书案后面,拿起桌上早就泡好的茶,呷了一口,随手拿起一本书,翻开来看。
修原站在下手,这才絮叨:“少爷,落叶院走水了,苏——”
萧律人忽然抬头打断他:“我饿了,有什么吃的没有?”
修原两次被萧律人打断,再傻的人也听得出来,少爷压根不想提这个话题。修原知趣的闭嘴,说:“奴才这就去厨房看看。”
萧律人却站了起来,说:“不必了,我不想吃。”刚刚还说饿了,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少爷又说不想吃。修原有点目瞪口呆,头一次发现少爷要是矫情起来,也是一个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主儿。
跟着萧律人前后脚出了门,一抬头却不见了少爷。
他一挠头,少爷这是不想让人跟着了?好吧,他不跟,少爷是个男人,又是在自己的府,不怕他迷了路,更不怕他会出什么事。
修原返回身,恰巧见余茗进来,两个人寒暄完,便凑到一起说这几天的事。
萧律人出了逸朗居,步子由急渐缓,走了几步,抬头间却有点恍惚。
他习惯了步履匆匆,习惯了每天都忙的脚不沾地,习惯了拨打算盘从早忙到天黑……如果一旦生意真的垮了,他空抱着一个萧家老字号,难道就整天这样无所事事?
天下之大,却没他容身之所,道路广阔,他却不知道该往哪走。
他一定会疯掉。他不是个会享受安逸的人,不会像欧阳那样衣要精,食要珍,物要美。他似乎只会忙碌着赚钱,赚再多的钱。
最开始的时候,他是个衣食无忧的少爷,从不知道银子是个什么东西。可是从哪一年开始,他发现银了是个关乎人命的东西呢?
就是打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