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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居然还在,居然正在外面的小厅里,吃昨天剩下的包子,喝剩下来的酒。
他身上穿的,还是他从箱子里出来时,穿的那套内衫裤.还是赤着一双脚。脸色却比昨天更苍白、更憔悴。
段玉也坐下来.开始吃包子.喝酒。
这人忽然笑了笑,道:";包子还没有臭。";
段玉也笑了笑,道:";肉也没有臭,虾也没有臭.鱼丸也没有臭,我的人却臭了";这人微笑道:";看来你好象也被人装进箱子里去过.而且还是漏水的箱子。";段玉叹道:";我情愿被人装在箱子里,那至少比被人骗得象土狗满地滚好。";这人道:";你被谁骗?";
";被我。";
华华凤背负着双手,施施然走了出来,淡谈道;";他的确是被我骗得白滚了一个晚上,可是这件衣服……";她忽然扬起了手,手里拿着的,正是她女扮男装时穿的那件紫绸衫。
现在这件紫衫上竟也全是泥。
华华凤眼睛盯着那人.冷冷地说道:";这件衣裳本该好好地躺在屋里睡觉的,怎么会也滚了一身泥,难道它自己会长出脚来走出去?
先到凤林寺去鬼鬼祟祟地偷听,再鬼鬼祟祟地跟着去打滚?";这人苍白的脸.已变得有点发红。
华华凤冷笑道:";衣服上当然不会长出脚来的,你身上却有脚!";她瞪大了眼睛.瞪着这个人,忽然大声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到凤林寺去,又跟着我们上山?难道你也想找花夜来?你究竟是什么人?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这人已发红的脸.忽然又变得苍白,好象想说什么,却又偏偏说不出。
窗外面的雨水,忽然响起了…阵摇船声。
段玉和华华凤不由自主,想到那小屋中去看看,这脸色苍白的神秘少年,却已突然凌空翻身,箭一般窜出了门外。
也就在这时,一个人已从窗外的湖面上箭一般窜了进来。
一个瘦削、修长、面容清癯、神情严肃的老人,赫然正是卢九。
他身上的衣服也还没有干透,也还带着一身泥,一张脸也板得像棺材板一样。
华华凤吃惊地看着他,勉强笑了笑,道:";你还没有回去?";卢九冷冷道:";我还没有回去。";
段玉笑道:";幸好这里还有酒.喝两杯驱驱寒气如何?";卢九冷冷道:";我不是来喝酒的。";
看他的脸色,无论谁都看得出他绝不是来喝酒的。
华华凤眼珠子转了转,笑道:";不来喝酒,来干什么?";卢九道;";来杀人!";华华凤笑不出了";来杀人,杀谁?";卢九道:";老夫一生,恩怨分明,铁水是我至交好友,小云是我独生爱子,无论谁杀了他们.我都不会让他活过今夜。";段玉也笑不出了。
华华凤道:";你是来杀他的?你明明知道杀人的真凶并不是他?";卢九冷笑道:";杀人的刀,是段家的碧玉七星刀,杀人的凶手,不是他是谁?";华华凤怔住。
她实在想不通卢九为什么会忽然间改变了主意的?
卢九道:";我的确不愿与段飞熊结仇,但杀人之仇,也不能不报。";华华凤道;";所以你当着别人的面,虽然故作仁义.别人一走,你就想来要他的命。";卢九道;";不错。";
华华凤道:";你不怕杀错了人?";
卢九道:";杀错了一个人,不能放走一个仇人。老夫一生纵横江湖,杀人无数,级然杀错个把人,也是寻常的事。";华华凤冷冷道:";你不怕别人杀错了你!";卢九淡淡道:";老夫年过半百,今日既然来了,就早将生死两字置之度外。";他目光刀锋般盯着段玉.突然厉声道:";亮你的碧玉七星刀。只要你有些手段,不妨将老夫的头颅也割下来,作你的饮酒器。";段玉叹了口气,苦笑道:";我喝酒向只是用酒杯喝的。";卢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