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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真的要再见了么,宝仪?
他向刘明义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很清楚接下来应该做的。然后,对自己微笑着,转身走出了祥宁宫。
他走得很远了,已经不能听见祥宁宫里,那个女人和她的奴才之间的秘密谈话。
“怎么着?你就这么让他走了?”太后的语气尖利而刻薄,刚才竭力掩饰的盛怒全面爆发出来。
“太后放心,奴才这里有一味奇药,只要在池宿的茶水里滴上一滴,就保证他下半辈子,一句不该说的话也说不出来。”刘明义殷勤地笑答,“他虽然大不敬,却是个聪明人。一个不会说话的聪明人,对太后您是不会有任何威胁的。”
太后沉重地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也好。不能说话了,自然也唱不了戏。一个不能唱戏的戏子,留他在宫中还有何用?这样一来,将他赶出宫外也就变得名正言顺了,谁也不会疑心到哀家头上来。”
刘明义笑道:“太后当真高明。事不宜迟,奴才即刻就前去赐药给池宿。”
太后摆摆手,摇头道:“既然是下药,就要做得不留痕迹。你前去赐药,跟哀家亲自去有什么两样?”
她沉吟了一会儿,冷笑道:“前一阵子,他曾经教皇后娘娘唱过戏曲。就让明容今晚亲自上门,好好答谢他的教导之恩吧。”
[正文:第三十八章 风雨欲来]
“许蝉儿,想不到还能再见到我吧?”碧云穿着一身簇新的深紫色宫衣,浅笑盈盈地站在许蝉儿的对面。
许蝉儿在棠三的陪同下,晚饭后出来散心,却意外相逢在御花园里的小道,邂逅焕然一新的碧云,三个人都颇感意外。
许蝉儿细细地打量着她,没有说话。
自从上次她对自己误会之后,听说是被驱逐到浣衣司去做苦工了。自己曾经萌发过念头想去探望她,却敌不过棠三的再三苦劝,终于还是没有成行。
棠三说:“她既然对主子已经有所误会,又撂下了那样的话,心里对主子已经是仇恨之极,主子这时候前去探望她,她绝对不会认为主子是出自一片好心,反倒会认为主子是刻意看她出丑,令她难堪。”
棠三还说:“像碧云这样的人,野心勃勃,不甘屈身人下,最是亲近不得、轻信不得的。后宫中之所以会有诸多的是是非非,其实多半是这种心怀鬼胎的人从中调唆的,太监也有,宫女也有。宫里越乱,他们越好浑水摸鱼,从中牟利若没有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后宫之中会比现在清净很多呢。当日她被驱逐出春筱宫的时候,主子没有一盆水浇熄她的火焰,已经是够仁慈了,难道还要给她这簇不甘寂寞的火苗扇风助焰不成?”
棠三的这些话,说得条理分明,头头是道,许蝉儿却自有自己的看法。
其实,她自己又何尝是蠢人?她怎么会看不出碧云对自己的恨意?但她与碧云年龄相仿,碧云又是她在春筱宫头一个知心的丫头,好歹也曾经是主仆一场,何况,她对碧云的遭遇还一直怀有愧疚。
可是棠三根本不能理解她的想法,她皱眉说:“主子就是心太慈了,要是换了我,一片善心被人误解到这个地步,我绝不会辩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狠给她看!无论如何,断不会让她爬到我头上来叫骂!”
许蝉儿仔细思量了一番,觉得棠三的话虽然说得生硬,但是不无道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从来都是至理名言。细想起来,不仅是对碧云,自己对春筱宫里的侍女和丫环们,哪一个不是视同姐妹?但是这是人性最为叵测的后宫,不是别处,每个人都在暗地里为自己谋划着,不是凭她许蝉儿个人的意志就改变得了的
主意已定,便下定决心,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公论,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不需再对任何人的曲解而心怀不安。
倒是棠三,见碧云出口无理,扬眉冷斥道:“好一张臭嘴,我们主子的名号,你这种人也配叫?”
“我是不应该叫她的名字,”碧云冷笑道,“她这种阴险小人的名字,叫出来还脏了我的口。”
许蝉儿脸色一变,刚要说什么,棠三已经按捺不住,冲上前“啪啪”抽了碧云两个耳光。
棠三这两个耳光下了十足的力气,碧云的脸颊顿时浮现出五个鲜红的手掌印,她捂着脸颊,颤声说道:“棠三,你竟敢打我!”
棠三冷笑道:“我打了,怎么着?你再敢满嘴跑马,说话不经过大脑,信不信我扇得你满地找牙?”
碧云一向只以为许蝉儿软弱好欺负,所以才敢口出不敬之词,挨了棠三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