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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依旧晃荡着死尸那些苍白、可怕的脸……
“小鱼儿,小鱼儿?”随着耳边传来两声急切的呼唤,小鱼儿年过四旬、双眼看不到一物的母亲,正摸索着伸着双手前来。
“娘,是我,是我回来了。”丁小鱼从地上赶紧站了起来,向母亲迎了过去。
“小鱼儿,天这么晚了,现在各处都不安宁,你……”
“娘,我知道的,我以后不会再这么晚回来了。”
“你呀,也别嫌我罗嗦,你一个女子,这么晚在外面,早晚会出事的。”听到丁小鱼不耐烦的声音,丁母不免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唉,都怪你父亲、母亲不争气,让你好端端的一个女子,从小顶着小子的名头替家里挣钱糊口。”
“娘,你别自责了,其实我挺喜欢现在的状态的。父亲呢?父亲今天还好吧。”听到母亲的叹息,丁小鱼赶紧安慰她道。
“今天我照你开的药方又去给你父亲开了几幅药,唉!真不知道你父亲的病何时才能好。”说着说着,丁母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娘,没事的,钱的事情你不用急,明天我会再去找份小工来贴补家用的。”听到母亲又在为了钱的事情而发愁,丁小鱼再一次劝慰母亲道。
话说多了,都是母亲的叹息声,丁小鱼听的多了,耳朵都快被磨出茧子了。索性说自己太累了,赶紧借故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一直到丁小鱼快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她还能听到隔壁房间里的母亲依旧在叹息:“小鱼儿今年都十七岁了,按照正常的年龄,也该有人上门提亲了。可是,打小她都是以小子自居,有哪家的好儿郎愿意娶我们家的小鱼儿啊。俗话说:女子十七不嫁,其父母有罪;丈夫二十不娶,其父母有罪……”
第二天,丁小鱼一直睡到了快晌午,醒来以后她便在窝在榻上细细的翻看起三年前她用十个铜板方才换来了的半卷残缺的《八十一难经》,这半卷《八十一难经》由于年限太久,又因为被她翻阅的次数太多,纵然被她用绳子又捆了好几次,但现在依旧显得有些零散。可是就是从这些发黄的竹简中,她却将久卧于榻上的父亲,治疗的可以柱着拐杖蹒跚行走。
到晌午的时候丁小鱼方才起了榻,她已经摸清楚了,由于战火纷飞,所有的当铺都是快晌午的时候才开门的,而她昨夜所得的东西只待当铺开门,去换成铜币。
丁小鱼将医书小心的包住藏好,要知道,在这个战火纷飞、书籍匮乏的年代,能够有半卷医书是何等的弥足珍贵。简单的梳洗了一番,站在镜前望着自己虽然瘦弱,但却十分白皙、模样还算娇俏的瓜子脸,她嘟了嘟唇,有些爱怜的摸了摸镜前的一个胭脂盒。
如果可以,她也想像正常的女子那样涂脂抹粉、穿的玲珑美丽,只是可惜,可惜啊……
又自顾自哀自恋了一番,丁小鱼方才摸了摸用一束乌发编成的、在额前绕了一圈的小辫后,方才出门。
“小鱼儿,我家的马儿又拉稀了,你来给看看。”刚走出门,就有街坊大娘对着丁小鱼喊道。
“哎~~”丁小鱼很爽快的便答应了,虽然她熟读医术三年,但除了给父亲开过药方以外,便没有人请过她看过病。倒是周围街坊们的家禽以及马儿生病了,经常唤她去。
丁小鱼倒也勤快,并不嫌脏、嫌累,看好了几次家禽以后,倒是成为了街坊邻居口中的好兽医。
“小鱼儿,今年有十七了吧?”给马儿看完病,街坊大娘在她的手里塞了几个铜板以后,对着小鱼儿亲切的问道。
“恩,十七了。”
“有没有相中的女子,大娘好去给你说媒。”
“谢谢大娘,小鱼儿自幼家境贫寒,顾了温饱为先,娶媳妇的事情不着急。”每每被街坊当成真正的小子问起这个话题,丁小鱼都是这样胡乱的搪塞过去。
但说实话,哪个少女不怀春?
可是,她一个女儿家家的,又没有什么断袖之癖,怎会对女子产生兴趣……丁小鱼颇为无耐的摇了摇头,继而向当铺的方向走去。
从街坊大娘家走出来、快走到当铺时,从后面突然蹿到丁小鱼身前的王萧,猛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对其笑问:“小鱼儿,有个美差你干不干?”
“什么美差?”望着眼前这个打小就是孤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王萧,丁小鱼挑眉问道。
“听说,咱们盐城出了妖怪,专喝少女血。现在官府悬赏,谁要是能捉到这个妖怪,赏铜币百枚。”说着,王萧还用食指在丁小鱼的面前比划了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