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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里玩掷骰子游戏捡起一对骰子的时候,或是玩二十一点他想要超过十七的时候,他都会有这种隐约的确定感。就是你觉得不可能出问题,因为你就是你,出类拔萃、独一无二的你。
“是啊,”他叹了口气说,“我对‘安静’这个东西了解不多。谢谢你,布莱因,回答正确。”
“我希望你们已经发现了对你们有利的因素,”布莱因说。埃蒂心想:你这个该死的机器大骗子。布莱因的声音里又带上了洋洋得意的口气,埃蒂不禁好奇一台机器怎么能表现出这样的情绪。到底是建造它的中古先人赋予了它感情,还是不知何时,布莱因自己发展出了一系列人的情绪,来打发漫长的空寂岁月?
“需要我再次走开,你们好商量一下吗?”
“是的。”罗兰说。
路线图闪烁着耀眼的鲜红色。埃蒂转身面对枪侠。罗兰的脸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但在那之前,埃蒂分明在他脸上看到一种恐怖的东西:虽然转瞬即逝,却是完完全全的绝望。埃蒂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表情。罗兰中了大螯虾的毒、奄奄一息的时候,被埃蒂拿着自己的枪对准的时候,甚至可怕的盖舍俘虏了杰克、带着他消失在剌德城的时候,罗兰的脸上都没出现过那种表情。
“下一步该怎么办?”杰克问道。“我们四个人是不是再来一轮?”
“我想那就没什么意义了,”罗兰说。“布莱因知道的谜语多得是——也许成千上万——这可不是好事情。比这还糟糕得多的是他还知道谜语的来龙去脉……制谜和解谜时的心理活动。”他转身面向埃蒂和苏珊娜,他们两人已经坐了下来,胳膊搂着对方的腰。“我说得对吗?”他问他们。“你们同意吗?”
“那么,”杰克问。“我们该怎么办,罗兰?我是说,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对他说谎,你这个混蛋,埃蒂拼命向罗兰传递这个想法。
罗兰或许真的听到了,他正尽力而为。他用残缺的右手轻轻地摸了摸杰克的头发。“我认为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杰克。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有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想出一个合适的谜语。它说过,跑完全程不到九个小时。”
“八小时四十五分钟。”杰克插了一句。
“……时间不算长。我们走了都快一个小时了——”
“如果路线图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到托皮卡的路程都走了将近一半了,”苏珊娜喉咙有些发紧。“没准我们的机器朋友在旅程长度的问题上对我们撒了谎。好让它的打赌更有把握。”
“说不定。”罗兰表示赞同。
“那我们该怎么办?”杰克重复了相同的问题。
罗兰深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又吐了出来。“现在,让我单独用谜语来考他。我要搜罗小时候节日猜谜会上那些最难的谜语来问他。杰克,我们若是已经接近了某地……若是还在以相同的速度接近托皮卡,布莱因还没被难倒,我想你应该拿书中最后的几个谜语来问他。挑最难的。”他心烦意乱地摸摸自己的半边脸,看着眼前的冰雕。这个与他惊人相似的冰雕已经渐渐融开,成了面目难辨的一团东西。“我仍然认为答案就在书里头。否则你回到这个世界之前为什么会被吸引到它那里去呢?”
“那我们呢?”苏珊娜问。“埃蒂和我该怎么做?”
“思考,”罗兰说。“思考,看在你们父亲的份上。”
“‘我不用手来射击,’”埃蒂说。他突然觉得自己远离了此地,这是种陌生的感觉。当他从木头里看出弹弓和钥匙等着他释放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但同时又好像完全不同。
罗兰用怪怪的眼神望着他。“是的,埃蒂,你说得没错。枪侠是用心来射击的。你想到什么了?”
“没什么。”本来他还打算再说点什么的,但是突然有一个古怪的意象——一段古怪的记忆——阻止了他:在前往剌德城的途中,记不得是哪次停下露宿,罗兰蹲在杰克的旁边,两人面前是一堆没有点燃的篝火。罗兰又在进行他那永无休止的授课了。这次轮到杰克了。杰克手中拿着燧石和火镰,正试图点燃篝火。燧石上冒出了一个个火星,但马上就熄灭在黑暗中了。罗兰说他正在做蠢事。他正在做……嗯……蠢事。
“不,”埃蒂说。“他根本没这么说。起码他没跟杰克那么说。”
“埃蒂?”苏珊娜说,听上去很担心,甚至是害怕。
那么你为什么不问问他说了些什么呢,兄弟?那是亨利的声音,那个像哲人一样夸夸其谈的瘾君子。他很久没听到过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