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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摇头。“嗯,不会的。”
“你是不是已经订婚了?我这样问可能有点唐突,但是我并无恶意。”
“我肯定你没有恶意,但我现在不会回答你。我现在的处境很微妙,我曾经告诉过你的。还有,现在天色很晚了。我们该在这里分手了,威尔。哦……再等等……”
她伸手掏了掏围裙上的口袋,拿出半块包在绿叶里的蛋糕。她在去库斯的路上吃剩下的半块……现在感觉这蛋糕就是她的半条命。她把这顿吃剩的晚餐递给拉什尔,马闻了闻就吃了下去,还用鼻子亲昵地拱了拱她的手。她笑了笑,感觉马的嘴像天鹅绒一样让人觉得痒痒的。“你真是一匹好马。”
她看着威尔·迪尔伯恩,他站在路上,边蹭着满是灰尘的靴子,边有点赌气似的看着她。这时他脸上那坚毅的表情没有了;他看上去又和她的年龄相仿了,甚至还要年轻。“我们相逢愉快,是不是?”他问。
她走向前一步,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就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踮起脚,吻了他一下。这个吻很短暂,但并不像个客套的吻。
“对啊,相逢愉快,威尔。”但是当他向前一步还想重温这个曼妙时刻的时候(这时的他那个动作自然得就好像是一朵花要追随着阳光的样子),她轻轻地把他往后推一步,态度很坚决。
“不,这只代表我对你的感激之情,我认为对一个绅士来说感谢一次就足够了。威尔,安心走你的路吧。”
他像睡梦中的人似的拿起了缰绳,盯着它们,仿佛根本不认识那是什么,然后又扭头望着她。她看得出他此时正在努力消除这个甜吻给他的身心带来的冲击。她喜欢看到他这样。她非常高兴自己那样做了。
“你也安心上路吧,”他说着就上了马。“我期待着能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你。”
他对她笑了笑,她从笑容里看到了一种企盼和希冀。他抽了马一鞭,拉什尔就掉头朝他们来的方向走去——也许是为了再看一眼油田。她还站在原地,站在比奇女士的邮箱边,心里盼望着他能转回头对她挥挥手,这样她就能再看一眼他的脸了。她肯定他会的……但他没有。就在她要转身下山往城里走去的时候,他真的回头了,举起手挥动着,就像在黑暗中乱舞的飞蛾。
苏珊也举起了手,然后就往前走了,心中不禁悲喜交加。不过——也许这是最重要的——她不再觉得自己是被玷污的了。当她吻着那男孩的嘴唇时,蕤在她身上的触摸似乎已经离开了她的皮肤。像个小魔术,但她喜欢这个魔术。
她继续往前走着,频频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微微地笑着。
第四章 月落已久
1
他马不停蹄地沿着她称为鲛坡的地方来来回回走了两个多小时的路,没有让拉什尔快跑,尽管他实际上是想让这匹马在星空下狂奔,直到他自己内心那澎湃的波涛稍稍平静一些。
他想,如果你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的话,就根本不用费力去想平静不平静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傻子才能那么执著,坚决要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这句老话让他想起了那个满脸疤痕外加罗圈腿的人,此人正是他这辈子最伟大的老师,他想着不禁笑了。
最后他骑着马下了山坡,来到一条潺潺的小溪边,沿着小溪逆流而上走了一英里半路(一路经过了很多马群;它们用恍惚的眼神看着拉什尔,一脸迷惑),来到一片小柳树林边。从里面的空地里传来一匹马轻轻的嘶叫声。拉什尔听见了也嘶叫起来,一只蹄子蹬地,上下晃动着脑袋。
在穿越柳树林的时候他低着头,突然间有一张窄窄的白脸出现在面前,看上去不像是人的脸,上半部全被黑色的、没有瞳孔的眼睛占据了。
他又伸手去掏枪——今晚已经是第三次了,同时也是第三次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带枪。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已经发现面前出现的东西是挂在一根绳子上的:是秃鼻乌鸦的脑袋。
是那个总是自称为阿瑟·希斯的年轻人把头骨从马鞍上拿下来(他把那个被挂起来的头骨称为哨兵,“像乡下老太婆一样丑陋,但喂起来也特别便宜”,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很逗),挂在那里的,就当是个恶作剧式的迎宾礼。他和他的笑话!拉什尔的主人粗暴地把这个鸟头扒拉到一边,把绳子都弄断了,鸟头被甩到了黑暗中。
“咄,罗兰!”从阴影处传来了这个声音。有点责备的感觉,但还有些忍俊不禁……一直都是这样。库斯伯特是与他交情最久的朋友了——他们的第一口牙印都留在了同样的玩具上——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