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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梯底部,雷诺兹沿着吧台踱着步,还停下来掐一把佩蒂丰满的大腿,然后就走到乔纳斯身边,后者正拿着烟卷,面前摊了一堆牌。
“晚上好啊,艾尔德来得。”
“早上好啊,克莱。”乔纳斯打开袋子,拿出一张纸,把烟叶撒了上去。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手却很稳当。“要来支烟么?”
“来一支吧。”
雷诺兹拉出一张椅子,转了个方向,坐上去,双手背在身后。乔纳斯递给他一支烟,他用手指转动着烟卷,这可是枪侠的经典动作。灵柩猎手们常玩这些经典动作。
“罗伊在哪里?是和尼布斯在一起么?”他们在罕布雷待了一个多月了,在此期间德佩普迷上了一个名叫黛博拉的十五岁妓女。她走起路来是很敦实的罗圈步,而且她斜着眼睛看着远处的样子也让乔纳斯觉得她是个女牛仔,和他们有某种远亲关系。但她也颇有些趾高气昂的做派。克莱第一个把这女孩子叫做尼布斯,或是女王陛下,有时还(在喝醉的情况下)称她为“罗伊的加冕小妞。”
雷诺兹点了点头。“似乎他为她喝醉了酒。”
“他没事。他不会因为个黄毛丫头而辜负我们的。她啊,笨得出奇,连猫这个词都拼不出来。拼不出像猫这么复杂的词。我以前问过她的。”
乔纳斯又卷了一支烟,接着从包里拿出一根硫磺火柴,在指甲盖上蹭了一下,点着了火柴。他先给雷诺兹点上,然后再给自己点上。
一只小黄狗从蝙蝠门跑进来。那两个男人一边抽烟,一边静静地看着它。黄狗穿过房间,先嗅嗅墙角已经结块的呕吐物,接着就吃了起来。边吃还边摇晃着尾巴。
雷诺兹朝那块提醒大家不要在纸牌游戏中与人起争执的牌子点点头。“我觉得它肯定能看懂那块牌子。”
“不,一点也不,”乔纳斯表示了反对。“它只是条狗而已,一个吃污秽物的狗。二十分钟之前我听到了马的声音。首先是听到它靠近,然后是听到它离开。会不会是我们的岗哨呢?”
“任何蛛丝马迹你都不会放过。对不对?”
“没什么好担心的。是不是?”
“嗯。鲛坡东边有个专为小产业主工作的人。他看见他们进来的。一共三个人。很年轻。都是些小毛孩。”雷诺兹把最后一个词说了一遍,就像是在北边领地一样:小毛孩。“没什么好担心的。”
“现在可不能下结论,”乔纳斯那颤抖的声音就好像是一个世故的老头子。“他们说年轻人目光比较远大。”
“年轻人就看着那些为他们指好的方向,”雷诺兹回答说。黄狗走过他的身边,舔着地上的骨头块。雷诺兹好意地把一块骨头往它的方向踢了一脚,但狗未来得及躲避,骨头砸在了它身上。它飞快地蹿回到蝙蝠门下面,呀咳—呀咳地低吼着,使躺在钢琴凳下面的巴奇发出的鼾声听上去更响了。他张开了手,纸牌掉到了地上。
“也许是,也许不是,”乔纳斯说。“不管怎样,如果莱默和他为之效命的傻瓜提供的消息准确的话,他们来自联盟,是绿色某个地方的大人物的儿子。就是说我们得非常非常小心了。要像走在鸡蛋壳上一样小心。我们还得在这里至少多待上三个月!那些年轻人这段时间里可能一直在这里,到处清点,做记录。现在有那么些清点的人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对那些从事再补给的人来说也不是好事。”
“得了吧!这都是幌子,就这么回事情——他们肯定是因为闯了祸才被扔到这儿来的。他们的老爸——”
“他们的老爸也知道法僧现在掌控着整个西南边,地位可不低啊。说不定那些小子们也知道这些——对于联盟和王室来说,轻松日子已经快到头了。克莱,有些事我们是无从知道的。至于那些人,他们要走哪条路你绝对不会知道的。至少他们会将就干些不太体面的活儿,希望重新得到父母的欢心。等看到他们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了,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一点:就算是他们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我们也不能拔枪对准他们的后脑勺,像处理驽马一样干掉他们。虽然他们活着的时候经常能把老爸们气疯,但要是他们死了,这些老爸们肯定会十分痛心的——老爸们都那样。我们要灵活一点;越灵活越好。”
“那最好不要让德佩普参加进来。”
“罗伊没有问题,”乔纳斯声音还是颤抖着。他把香烟屁股扔到地板上,用脚后跟一下踩灭。他抬头看看鹿那玻璃球般的眼珠,眯缝着眼睛好像在考虑问题。“你朋友说的是今晚么?那些小鬼是不是今晚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