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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楼下的黄秋燕护士长也有时候会趁徐冉中午写病历或是看专业书的时候过来找他聊天。
刚开始徐冉对黄秋燕的来访有些不自然的窘迫,随着和黄秋燕打交道次数的增多,徐冉越来越怜悯这个把大把大把青春全部挥霍在一个冰冷医院和一个并不对她知暖知疼男人身上的傻女人。
从起初对黄秋燕的些微抗拒到如今的同情,当然徐冉知道黄秋燕和他亲近并不要的是这种同情的情愫,但没办法,徐冉从她这儿更多的是看到从这韶华渐渐逝去的女人身上折射出来他的影子,碎碎的,闪着寒光……………虽然黄秋燕是女人,他是男人,有的时候男人比女人耐得住寂寞,但有时候或许还不如女人坚强呢!
这天黄护士长又过来找徐冉,徐冉注意到她眼睛红红的,问她是怎么了。
“他要和我分手,说是累了,想回归家庭。”黄秋燕也不掩饰的将糟心的话说了出来,说完这句,眼泪“扑簌簌”顺着脸颊往下掉。
徐冉手按住笔的力道大了些,笔尖划破病历首程记录单,黑色的墨水顺着被他无意之间划破的纸张浸润下去,湮湿了好大一片。
待会又要重写好几张纸了。有些懊恼的,徐冉想。
“哼,说的好听,什么孩子渐渐大了,知道我们事的人越来越多,对孩子个性发展不好。说考虑来考虑去,虽然很舍不得我,但既然给不了我家庭的温暖和安定,还不如早点放手,让我趁年轻赶紧找一个能陪伴我过一辈子的人。哼,说什么舍不得我,但为了我还是痛苦决定放手的屁话,我看分明是对我厌了倦了,想撤退罢了!”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有时候徐冉真想也这么劝黄秋燕早早放手得了。可好多时候,话到嘴边又只有咽下,莞尔。
试问他又哪里有立场奉劝黄秋燕该如何做啊。这个世界每个人唯一能做到的只是能管好自己的一颗心罢了。碰到一个有担当的男人,风平浪静过一辈子固然好。若碰到一个不敢担当的,到厌了散了那天,彼此互道一声珍重,然后老死不相往来,不管陌路也好,今后成为仇人也罢,关键是没有那个人的日子还是要一天又一天的过下去。
若这点认识都没有,始终执迷不悟拖着那个从来没有给她(他)任何允诺的男人大腿死死不放,倒最后除了恶心了那急于想从这段感情纠葛中脱身的男人,埋汰了死死活活也不肯从片方之地清醒的这傻子之外,徐冉看不到黄护士长和他的未来究竟在哪里。
“放手吧。姐。”徐冉对憔悴许多的女人说。第一次,他不由自主对着黄秋燕喊了一声姐,第一次对这个固执女人心生了难以自己的疼惜。
黄秋燕目光呆滞看着他。虽然对他“放手”两字有些不满,但却对这声自自然然“姐”的称呼有些陌生的温暖。
“放手?从我十八岁分到外科到现在三十一岁,十四年啊。在我二十岁人生最好看时候他怎么不和我说分手?在有很多不错男人在我身边转来转去时候他怎么不和我分手?为什么要在我已经认定这个男人,就连现在不人不鬼他妈日子都认了,就连一辈子不嫁人,连死了没儿没女送终的残薄凄凉日子都认了,我连自个儿爸妈都得罪光了,家人都不理不管我的日子都一同他妈都认了时候,为什么他才对我说这些,为什么他才说拜拜啊?”
女人猫一般幽深的瞳仁死死盯着徐冉。看得他心里冰凉一片。
“我为他流了几个孩子,子宫壁薄得一塌糊涂。以后,估计也没可能要孩子了。不过,也不会有男人肯要我吧。徐医生,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找你吗?因为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医院里,你是唯一一个不当面对我笑,一转身就吐口水的人。我真把你当弟弟,弟弟,姐心里苦也只有对你说了。”
也许说出来她心里会好受些。徐冉颇有些惭愧想,其实,若不是因为他自己也和黄护士长一样差不离的境遇,没准这诺大一个SH,就连他这么一个在黄秋燕眼里的“唯一”也没了。
“别伤心了,姐。这世上谁离了谁又不能过啊。想开点。”
“傻弟弟,我也想放手啊。这么多年,我多少次都有死的心,可总是放不下那个死男人。这一次,我看出来他是真想了断,得,我成全他!”
成全?徐冉猛然听着这成全两字,魔怔住了。
“我走了。”黄秋燕虚晃着身子从徐冉身边的凳子上站起来。机械往骨外科病房外面走。徐冉撵着她的脚步,手扶了她手臂一把。
黄秋燕回眸,妩媚对徐冉笑了一下。“徐医生,你真的很好。虽然外表看不出来有多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