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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呢?”
“她送虎头回去包扎,说去去就来。”
“……哎。”村长摇头叹气,“这么多人还不如一个女娃儿。好了,事关大伙儿的命,有话就说,莫要到最后再埋怨。”
话说到这个地步,终于有人6续开口。
而此时的苏绿,已经走在回罗婶家的路上。
那少年走在她左边,背上背着虎头,笑嘻嘻地与她搭话。
那青年则走在她右侧,面如寒冰,一言不发。
以至于苏绿觉得自己恍若处于冰火夹缝中,甚为难受。
“二丫,你上山么?”
“……是尔雅。”
“不都差不多么。”少年笑,“你若上山,我带你去猎兔子,你的箭法真是差透了,还需多练练。”
苏绿:“……”第一次射箭能有这样的成果已经不错了,但这话她明显不能说。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么,你上山么?”
“不知道。”
她在此之前就听村中的人说过,云山贼皆不是本地人,而是一批从外地前来的人,最终停在云山落草为寇。有人说他们的首领是罪臣之后,也有人说是被害灭门的巨商,更有人说这是一批死刑犯,亡命徒。
不过,依她今日所见,最后一种明显不太靠谱。
至于真相究竟为何,还需探究,然而有一点是肯定的,青年说的应该是实话,山上恐怕真的是开垦出了新的田地,急需人去耕种。若是村中人能全部迁去,自然很好。另一方面,这一整村的人不可能永远只事耕织,迟早还是要彻底融入云山贼的群体之中,彻底成为其的一部分。
不得不说,惹出这等事,东溪村的运气可以说差透了,但这同时也是个机遇。
官吏层层盘剥,村中的存粮早已耗尽,冬日时不知会饿死多少人,如今落草,至少可以管个温饱——据说云山贼可是劫走了粮车。
而且,乱世已起,入山未必不是一条出路。
都道是“宁做太平犬,不做乱离人”,可这狗,也不是想做就能做的。做狗都不得,何其可悲。
今日之事,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步,其实东溪村早已没有后退的余地了。或者说,从它们交不上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任何后路了。
上山,可能会死;留下,依旧可能会死。同样是死,吃个饱饭再上路倒也不枉来人世间走上那么一遭。
当然,其实还有那么一条路,比如很干脆地抓起这明显来自云山的二人送往官府,如此倒可能逃过官府的惩罚,但也就与云山结了死仇。就目前来看,云山可比县令大老爷给力,村中人只要不傻,就一定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更别提,这两人今日救了虎头一命,恩将仇报只要是人就不该为。
再加上,虽然她没有望气相面之法,却也能看出这被元启少年称做“大哥”的男子并非常人,甚至让人难以相信他会是“贼”,如此,云山贼倒很有几分意思,起码……还算值得人期待。
只是,村中人怕是不会如此想……
“这就是你家?”少年停在门口,声音爽朗地说道。
苏绿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轻声说:“是虎头的家,罗婶前一段时日被差役打伤在床,我出门时也是瞒着她的。你随我进去时小声些。”至于冷面君,那是压根不需要嘱咐的。
少年虽有些“熊”,心肠却热,也略通人事,听她一说,便马上闭嘴点头。
带虎头进房后,苏绿说道:“我去拿药,二位还请自便。”
说完,她来到罗婶的房中,径直将她催眠睡着后,拿起裹伤的药和已经吃干净的碗走了出去。
一番折腾后,她成功地帮昏迷中的虎头裹好了伤,当然,动作间使用了治愈魔法,帮他治愈了体内的伤势,剩余的仅是皮外伤而已。看着严重,其实容易痊愈。
待她出去,在井边就着桶中的水洗了个手,顺带将方才放在井边的碗洗净后,发现青年正坐在院中的椅上,而少年则……绕着厨房门口打圈圈。
苏绿才一走进,便听到“咕——”的一声。
少年捂住肚子,朝她嘿然一笑,脸上略有赧色。
肚饿间闻到厨房中的鸡汤香味却没有不告而取,苏绿对于云山贼的评价又高了一分。她走入厨房中,将之前留下的鸡汤分做两碗,走出门递给少年:“你们先填填肚子,我来做饭。”
“好。”少年没有你来我往地推脱,反倒很痛快地就应下了,而后一路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