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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没反应了,还怎么打?”
“咱俩的手都很有准,这几个人肯定谁也死不了,也不会有什么重伤。咱们俩叫费四把130开过来,带这四个人去医院,每人打上一针杜冷丁。这几个人没重伤,打了杜冷丁以后肯定都能站起来,咱俩还能再打打。”小北京的馊主意真不少。
“好办法!你出去找费四吧,给他们注射完杜冷丁再继续打。”
“三姐反正你在医院上班,帮我找个大夫,打个电话让帮忙打几针杜冷丁。”小北京说。
“杜冷丁是红药方,普通大夫可没权力签四支。”从小出身高干家庭的赵红兵的三姐第一次被男人这么欺负,气还没消。
“姐姐,姐姐,是我们错了。你人好,心好,你求求你的两个弟弟,让他们别再打了。”有一个年轻人听到赵红兵和小北京的对话,吓得快尿了。
“红兵,饶了他们吧!”女人到底心软,看到这几个小流氓被打成这样,赵红兵的三姐还真帮着求情了。
“今天是三姐放过你们,知道吗?”小北京说。
“你们这几个小流氓,要不是三姐求情,即使我不打残你们,也把你们带到南山派出所。”赵红兵说。
的确,赵红兵和小北京经营旅馆期间,从来都没有养过暗娼,干干净净。而火车站旁的其他二十几家旅馆,几乎家家都有。
这件事过去之后高欢比较开心,因为小静知道这件事也有自己的责任,没等有人赶,她就知趣地走了。当然,走了并不代表不再纠缠赵红兵了。
【十五、防卫过当致人死亡】
从1987年春节到1987年6月,赵红兵兄弟几个基本上没和其他人发生太大的冲突。最主要的原因是,春节前的四五个月里他们打的硬仗太多,已经有了相当的名气,普通小混混基本上没人敢招惹他们。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春节以后都安心做自己的生意,生意刚刚起步,都比较投入,也没太多的时间聚在一起滋事。
在短短的几个月中,当地的黑道格局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在春节以前全市大的团伙只有五六帮,基本上全在郊区,比如张大嘎子、路伟、二虎等人。这些人成名在1983年的严打之后,1983年,全市知名的流氓头子全没躲过严打。1983年后是世无英雄竖子得以成名,连路伟这样挨了一刀不敢报仇的混子都可以当上老大。到了1986年底至1987年初,一大批严打折进去的流氓被释放或提前释放,这些真正的狠角出来后,很快在市区拉起了几个流氓团伙,比如李老棍子、刘海柱、陈卫东、张浩然等。
赵红兵他们不招惹别人,并不代表别人不来招惹他们。想招惹他们的主要是两个人:二虎和张浩然。
二虎出院后变成了踮脚,走路一瘸一拐,外号也由二虎变成了二瘸子。
他总想找到费四,但费四总在乡下,二虎始终没能抓到。
张浩然虽然从上到下没有一丁点儿的幽默感,但此人的所作所为极具幽默色彩。
他折进去的罪名是组织流氓团伙及敲诈勒索等,虽然他心狠手辣,但的确没犯过什么大案,只是组织流氓团伙而已。等他从监狱里“转业”出来,很多监狱里的“战友”都希望跟着他干。但他这次还真是吃一堑长一智,“我再也不组织流氓团伙了。”张浩然总这样痛心疾首地说。大家当时都以为,他这个大粗人、大恶霸,居然也在政府的教育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浪子回头金不换”,大家这么评论他。
后来大家才知道,原来,这哥们儿倒是真不组织流氓团伙了,但是他改单干了!他单干的“项目”也是所有流氓中最独特的。别的流氓都是偷、抢、敲诈、勒索等,张浩然嫌这些都太没技术含量,他要干就干“砸杠子”。“砸杠子”也是20世纪80年代当地黑道术语,专指劫道抢钱。刚从监狱里出来的张浩然才不会傻到直接拿刀子去抢钱,他只勒索从市区到各个县以及各个县到下面各个乡的大巴司机!
据说,他这个“商业计划”在监狱中就已经成型了。
张浩然的方式是,在大巴班车或货车必然要经过的土路上挖沟。通常是由于某一路段在修桥或修路,大巴或货车需要绕路才会走这些土路,这些路并不是国道,只不过是人和车过得多了形成的路。这样的路国家当时没有任何政策条文保护,于是张浩然就抓住了这个漏洞,认为这是个商机。他当时对周边地区的路况比交通局长还熟悉,哪里有这样的土路哪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