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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大师傅感慨道:“当年,若不是求到了安人处,我这徒弟早已没了性命。我去了黄老爷家数次,安人都避而不见。这个头。是我徒弟磕给安人的!我这徒弟在牢里也没有受甚委屈,多亏得牢头多加照顾。”
邹正达和邹正业听了便笑道:“既是已经出来了,便当好好的干活以回报你师傅。当年你师傅为了你,可没少四处下跪啊。”
青年站在一旁点头称是,又躬身向着师傅行了一个大礼。
任大师傅便又问了准备盖多大的院子,原来只是在北边加盖一个和旧院子对称的,然后在北边的墙上挖一个月亮门。以供孩子们居住。
“若是料子准备好,只需得十数日便能盖好,铺木地板倒是麻烦些,需得四五日。”任大师傅便说道。
邹正达愁道:“砖瓦已经和窑匠说好,这几日便给我们烧好送来,只是愁的是木料啊。这突然要盖院子。上哪里寻梁柱和地板呢?”
任大师傅听了便拍了拍胸脯:“何须两位大郎君犯愁?小人手里倒是有上好的柳木几根,最合适做大梁。至于这铺地板的料子,小人也能为郎君们找来。”
邹正达和邹正业闻言大喜。便言道,只要木料好,定会按实价给钱,绝不拖欠。
任大师傅则是摆摆手,连说了好几句不打紧。
事情谈好之后。定好了下料的日子,任大师傅便和徒弟一起走了。
邹家这边要加盖院子。邹家庄那边也要开始修路了。
邹老爷子这几天一直呆在宗祠里和几位族老商量,定好了黄道吉日后便打开了宗祠,老族长被人搀扶着站在宗祠的牌位前,念了一篇祭文之后。宣布后天是一个黄道吉日,后天起全族开工,从村东起,把路一直往宛丘修。又点了几个人的名字,委托他们做修路的监工。
而后通令全族,将邹瑞提升为族中长老,又打开族谱,在邹正达和邹正业名下用朱笔写了一段话,颂扬他们为族中做的贡献。
而后,又请出了两面空的牌位,上面空无一字,族长宣布,这两块牌位是为邹正达和邹正业准备的。
邹家庄邹族的所有人看到这两块牌位,都陷入了疯狂之中。这,这可是千秋万代要被族中子弟永世祭祀啊。
然而,老族长接下来的一段话,则是让众人陷入呆滞中。老族长言道,从明年的元旦起,邹正达和邹正业有资格站在宗祠内部向祖先磕头。
邹族的宗祠大门,不是随便就能开的。族中有了重大的事情才被允许开宗祠,又或者是族中某位重要的人物死去,要将牌位送入宗祠中,这时才能打开。平时唯一能打开的几天,便是元旦和清明,这时邹族中所有的男丁都要跪在宗祠外面向祖先磕头。能站在宗祠里的,只有族长,以及族中族老。
象前年,族里打了邹正义二十板子,那也只是在宗祠外面执行的族法。里正虽然是里正,可是他还兼着族中族老的职位,所以他才可以拥有执行族法的权利。
整个邹族,权利最大的便是他的祖父,邹老族长,他可以随意处死族中任何一个人,而不必受到法律的追究;他可以不通过任何人的同意,强行休弃任何人的浑家;他可以将任何一个人赶出族去,剥夺他的姓氏。只要是以上的情况,被证明了某人确实有罪,违反了族规,他便可以执行族法,不会有任何人敢置疑他的权力。
族长宣布完这些事情之后,宗祠内外鸦雀无声,只闻呼吸声,人人都陷入了呆滞和魔怔中。
九十一岁的老族长,是邹族中年纪最长的人。每年官家都会给70岁以上的人送些米面,这些人拥有可以直入县衙面见县官的权力。若是他们受了委屈。县官极有可能要被因此罢官。而90岁的人,则被称为人瑞,这样的人呆在邹族,方圆数百里,无一个外族人敢欺凌邹族。
好嘛,你们欺负我们,让老族长知道了,老族长一生气,心脏不好了,然后去世了。到时邹族往县衙一告。估计外族人得被整族流放。
老族长健康长寿不仅能带给邹族人真正的实惠,就连宛丘的知州都面上有光。在我治内,有如此人瑞。足以证明我治州有方。不服的话,有本事,你也在你治内找一位人瑞出来啊?
所以老族长宣布完之后,族人虽然羡慕、嫉妒、仇恨,却没有一个人敢出面反对。也没有一个人发表不同的言论。于是,邹家兄弟从此成为名誉上的族老。
老族长宣布完了之后,便坐在一张床榻上被家里人抬了回去。
族长一走,道贺声,恭喜声,羡慕声。咬牙声,简直快要将宗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