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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内挑起许多高高的竹竿,上面挂的是一幅幅精美的挂毯,地面上则是铺着一块巨大的红色地毯,地毯上面又各放着数个小地毯。屋子没有任何的凳子,只在门口处留下了三尺可以换鞋的地方。
文季恩原本就是抱着来挑刺的态度来得,可是看到店内这样的布置一时之间竟然是找不着合适的言语挑刺了。
公孙璐把一份详细的进货价格表和卖价表递到了文季恩的手中,然后又指着上面的几个符号说道:“这是为了保密,我们东家特意要求所有的地毯必须编上型号。文管家去进货时,只需要报型号尺寸和数量我们便知道是哪块地毯了。若是有特殊的要求需要定制的,只需要将尺码一报既可,这样省时省力。”
文季恩拿着这两份表格,一时犯起了迷糊,这是何意?邹家不是要在京城借一间店铺经营地毯吗?把进价表给我做什么?
“文管家!”公孙璐拱手道。“当初说好是借一间店铺铺货,现如今货已铺完,某急着回宛丘,作坊里出了点事情要处理!我过几日再回来。”又招手唤过一名邹家庄的小伙子,“这位乃是养护工,京城卖出的所有地毯均有他进行养护,你们若是信不过他,可以随时要求他把技术传给你们,然后将他送回宛丘,我们另有任命。”
说完了之后。也顾不得文季恩还在发愣,急勿勿的坐上等在门口的马车便走了。
羊毛作坊确实出了事!
原来自从邹家搞了白糖作坊以来,临近的几个村庄便是红了眼。有些更是托了人想进邹家的作坊。可是邹家有言在先,我们邹家庄的男丁还没有招完,不能招其他庄的男丁。于是那些户长们也只能默默的等着,等着白糖作坊下一次的招工。
有几个混混,眼红于邹家庄的富有。早就想下手,可是碍于邹家庄那高高的围墙,等到他们知道邹家庄又搞了一个作坊之后便起了心思。于是他们便趁着黑夜,翻到了作坊里,可是没有想到作坊里虽然工作的全是女人,但是守夜的却是男人。那些男人都是邹家本族的族亲。白天在田里劳动,晚上来作坊里守个夜,这样可以多挣些钱。所以都是非常的精心。就怕东西丢了让自己赔偿,那可赔不起的。
正在守夜时,突然听到狗和鹅都叫了起来,便知道跳进了歹徒。于是拿起农具就跑了出去,看到有歹徒扒着墙往院里跳。便举着农具便那些人身上拍去,可是没有想到这些人都是常年在田里干活的。手劲太大,一个不小心把贼给拍死了,这可惹了麻烦。
那几个贼的家人便披麻戴孝的围着作坊,不让作坊里的人上工,声称要让邹家人抵命。
邹家人都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一时之间乱了方寸。就连邹晨也没有了主意,要让她想个卖东西的点子她倒是能想明白,她对大宋律法是一点也不精通,不知道这种去偷东西反而被打死的会怎么判。她只知道在后世,曾经有一户人家出门旅游,把家中的大狗给散在院子里,白天有邻居来喂食,结果有个贼趁着家中无人来偷东西却被狗活活咬死。主人在旅游中被法官一个电话叫回家中,赔偿了贼一笔巨款的,憋屈的在网上直叫骂。
幸好家里有刘成,刘成先是出面安抚住了那几个贼的家人。又指责那几个贼半夜三更跳到邻庄的作坊里进行偷盗,被主家打死那主家是根本不用赔偿的,并且背诵了一段宋律让贼的家人听。那些家人一时之间哑了,刘成又借机说,邹家仁厚愿意赔偿死者五十贯钱,贼的家人说要考虑一下,便把尸体搬回了家说改天再来。原本以为解决的差不多了,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家人突然之间去了宛丘府县令那里鸣冤告状,状告邹家无故纵奴打死家中幼子,要邹家人抵命。而且又四处散布谣言,说邹家仗着有两位直节郎,便一直为恶乡里,如今又出了人命官司,强烈要求邹家的两位直节郎给他儿子抵命。
黄县令接了状子一看,冷笑数声,心想这做偷儿去偷了别人家倒是还有理了?居然还去怨被偷的人家有人守夜?真是荒唐可笑,于是连审也不审,直接大笔一挥判了那个贼的家人诬告。那个贼的家人拿了黄县令的判决直接告到了知州府,要求知州主持公道,连黄县令都一起告了进去,并声称如果知州不主持公道,他们便告到东京去,要让大理寺给断断清白。
贼的家人跪在知州府大堂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把邹家说成了一个为恶乡里的大恶人,两位直节郎更是为富不仁。把知州听的郁闷无比,而堂外的那些不明白真相的人偷偷的替死者家人叫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