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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肚兜。他将肚兜拿起来一看。只见在肚兜的下方,一个晨字赫然写在上面,再一翻其他的肚兜,上面还有写着鹿氏小名的。他心里一紧,猛的将肚兜攥在手塞到了袖子里。
陈六郎看到那些肚兜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怨恨的瞪了浑家一眼,责备她为何不将肚兜烧掉,却偏偏留在柜子里做罪证。
陈家宗长看到大儿子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将胭脂盒子扫落到地上,指着他的鼻子骂道:“逆子。逆妇!你和你浑家屋子里放这么多带暗格的胭脂盒子做什么?你们想陷害谁?说!从实招来,”却矢口不提肚兜的事情。
陈六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辩解道:“父亲,我真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是林氏,是林氏,她背着我放的啊!”说完了之后痛哭失声抱着父亲的腿,林大娘子听到这句话浑身发抖。瘫倒在了地上。
陈家宗长窝心踹了他一脚,将他踹倒。骂道:“蠢材!你当着满院的仆妇小妾,将这等恶心事栽脏到你浑家身上,你让她如何管束后院?怪不得你内宅不净,原来都是你自己立身不正!来啊,把所有看到今天这事情的人,统统拉出去远远的卖了。典来的妾立刻找人牙子远远的典走,本地的找她们自己父母把人来领走,敢吐露半个字哼哼”
这时满院的嬖妾们大喊大叫,声称这事和自己没有关系,自己毫不知情。然而陈家宗长带来的都是身强力壮的仆妇婆子,哪里容得了她们喧哗,一个个嘴里塞了破布强行给拖了下去,有那挣扎激烈的,便一个巴掌甩过去或者直接拿棍子驱赶,转眼间,陈六郎的院子里便只剩下林大娘子的几个陪嫁女使和仆妇瘫倒在林氏身边。
“把她们关到屋里去,派人看着!”陈家宗长又命令仆妇们将几个陪嫁女使和仆妇关进后屋。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陈六郎和林大娘子之后,他将肚兜从袖子里取出扔到了他们面前。
“说!这主意是谁想的?”陈家宗长低喝道。
陈六郎刚想哆里哆嗦的说是林氏想的,被父亲瞪了一眼不敢再出声了。
这时林大娘子披头散发从地上跪行到陈家宗长面前,哽咽道:“阿翁,阿翁!是儿妇,是儿妇所想,与六郎无关,六郎全不知情,求阿翁饶了六郎,儿妇任阿翁随意处置,是儿妇见不得鹿氏与十三郎鹣鹣情深,所以便起了陷害她的心思,那邹晨,是,”林大娘子眼珠子乱转脑子里在琢磨着该如何想词。
陈家宗长叹了一口气阻止儿妇再说下去,面向陈六郎说道:“妾虽美,不过美几年尔。待得妾三十岁后,人老珠黄,哪里还有美处?能陪你一生,愿和你同生共死的,唯妻耳!你宠妾灭妻,才致林氏有此怨恨。”
“妻妾争宠,内闱不修,你有何面目管理整个陈家?你立身不正,陈家的那些宗老们哪个会服你管束?你内院都齐不了,还谈什么齐家?”陈家宗长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考中秀才也有十几年了,这十几年中你年年参加府试,你可曾中过?十三只是参加了一次,便中了头名解元,及至再中榜眼”
“阿爹,在你心里十三处处比我好!可是他不也是和我一样?外面妓子哪个不识陈家十三郎?为何他耍得,我耍不得?”陈六郎抬起头看着父亲,一脸的不公平。
“三五好友狎妓寻乐,吟诗做画,高谈契阔,谓之雅也。然则你呢?你那是狎妓吗?你那叫嫖妓!青阁馆中几个头牌小姐诗词书画谓之一绝,往来皆是文人雅士,你是哪个的入慕之宾?哪个肯对你笑颜以对?”陈家宗长怒斥道,“你再看看十三,你可见过他置有别宅妇?你可见过他有恶名传出?他可曾宠着妾去灭妻?你说出一样来让我听听,”
“妓子不就是让人嫖的吗?从青楼里能传出甚好名?”陈六郎不服的大喊,“不过是一群妓子们替他宣扬出来的好名声罢了!他惯会做些表面文章,他做的好不好,别人怎会知道?还不是他自己说出去的”
“中的也!人活于世上就是做表面文章给别人看的。可是,你连表面文章都做不好,你说说,你还能做什么?连妓子都瞧不起你,不愿与你为伍,你还有什么说的?”陈家宗长摇头叹息。
陈六郎突然语塞,悻悻的闭上嘴不说话了。
隔了许久,陈家宗长才沉闷的说道:“罚你在家闭门思过半年,每日抄写《子史经集》,若再犯,罚你离开宛丘自立门户,你可服?”
“儿子服!”陈六郎梗着脖子恨恨地说道。
陈家宗长又转向林大娘子,“罚你闭门思过半年,每日抄写《女诫》!若再犯,只管请你父母来我面前说话,家庙之中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