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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九则是乐呵呵的去搀扶风五娘,一迭声的让他娘子小心,仔细看着路,这府衙的路不平,怕是会有坑坑洼洼的摔着她了,听得后面押着他的衙役们恨不得咬他一口,这人的嘴也太贱了。
邹晨听到这里噗哧一声笑开了,“刘成叔,你呀,莫担心,我九叔是一个福气大的人。你瞧,他以前是甚身份,现在是甚身份?有些人自有上天庇护,不会有事的。”说完了之后看着刘成一脸的担忧,又安慰他道,“刘成叔,我说没事准没事。其实这信写不写都无关紧事,相爷肯定知道这事了。可是相爷到现在也没有往咱家来信,证明这并不是大事。”
“小女郎,不可啊!小女郎还是向五郎写封信说说情况吧!”刘成哀求道。
邹晨看了一眼焦急的刘成,心里突然被莫名的感动。
“刘成叔别着急,我和你打个赌,等过几日仇九叔和五娘婶婶会被完好无缺的放出来,你信不信?”邹晨笑道。
“放出来?”刘成晕了。
“仇九叔他走的时候也不和我说一下,说不得我还能替他谋划一下呢。唉,这样好玩的事情却不让我参与,太过份了”邹晨自言自语,听得刘成一阵心惊肉跳。
“刘成叔,你即刻带上银子去京城,去了之后找到仇九叔的手下,让他们去做几件事情,”邹晨笑嘻嘻的让刘成附耳过来说了一番话,刘成听完之后腿差点软了。
“小女郎?”刘成喉结吞咽了一下,可怜兮兮的看着邹晨,“这不是置九哥于死地吗?”
“你呀,按我说的去做,管保我九叔没事。去吧,去吧!多找几个得力的人手去京城。”邹晨挥挥手让他去办事。
刘成没有办法,只得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开封府的那些衙役们真不是东西,他们家的大老爷说过了,不许让两拨人押到一起,他们确实没押到一起,中间隔了一个院墙。这个院墙多高呢?齐胸。
仇九每天从早上骂到晚上,骂得累了就换一同被抓来的手下去骂,然后他悠哉悠哉的去吃茶。又或者去风五娘那里献殷勤陪着说话,说话的内容无非是这么几句,“娘子,嘿嘿,你说这胎是闺女吗?”
“娘子,你给我生个闺女好吗?”
“闺女,阿爹来看你来了,你得给阿爹老实点啊,外面的那些无赖你别听他们的,他们都是混蛋,你可不能学啊!”
“闺女,闺女,闺女”
仇九这院天天兴高采烈的,驸马都尉李玮李公炤那院愁云一片。
那些听壁角的衙役,一天几班的来轮换,一个人只能轮换一个时辰,如果有人敢超过了,后面就有人在屁股后面骂娘。衙役们一边吃着新酒啖着小菜一边评论着今天骂人的这位泼皮,没有昨天那位骂的好听。
渐渐的,衙役们也听出来了,泼皮们骂人,中心思想就是一个,骂李驸马虐待公主,骂杨氏侮辱公主。
得亏书办把我们拉住了啊,要不然可就闯祸了!这位仇九,肯定是公主的娘家人,就是不知道他是公主的哪个娘家。要不然一个闲人怎么能大老远的从宛丘跑来替公主出气呢。
其实,兖国大公主与驸马李玮婚姻不幸福,开封府人尽皆知。兖国大公主不允许李玮进自己房间,更不与他同床。嘉佑二年,仁宗为心爱的公主花费二十多万缗举办的相当于封后大典的婚礼,不到一年便成了开封府街头巷尾议论的笑柄。
公主看不起驸马,驸马冷落公主,公主与婆母关系恶劣甚至数次言词之间激烈碰撞,这不能不说是一场悲剧,不管是对公主来讲还是对李家来讲。
然而,风五娘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她选择了站在公主这一边。
“如果我不帮公主出气,那天下绝没有人肯替公主出气。那些大臣吗?他们眼里只有公理正义,哪里能听到一个弱女子的哭泣?”风五娘说道,“公主做的纵是有不对的地方,可是李玮不该明知母亲与公主不和,还让她们长年居住在一起,原本就是兄弟两个,为何不让其母居住于长兄府内,而非得让杨氏居住在公主府内?”
朝堂上也是一片哗然之声,不知道南风郡主身份的,以为仇九夫妻乃是一个混人无赖,故意找驸马麻烦。而知道南风郡主身份的,纷纷把嘴闭上,这不过是娘家人替自家的闺女出气罢了,如果大臣们也搅合进去那可就是太丢身份了。
这时,一向在朝中呼声甚高的文彥博,突然变成了哑巴,对此事不发一言,不做评论,凡是有人来问他,他便会岔开话题,顾左右而言他。
与此同时,仁宗也不对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