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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晨甩甩头,不敢再想下去。
虽然家里的人从来没有一句埋怨自己的话,可是si下里却不免有一些议论。尤其是何思麻和徐小宛,她们生下来的儿子从出生起便没有见过父亲,甚至大郎和三郎都不知道她们怀孕了。邹晨深深觉得有些对不起她们,若是当初不是自己头脑发热,非要去搜索新大陆,两个哥哥现在应该呆在会议室里和自己讨论着董事局的问题,或是快快乐乐的在家抱着儿子,而不是象现在毫无一点消息。
邹晨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如果两个哥哥真是因为自己而遇了难,那该怎么样?
现在距离当初约好的时间还有不到两年,也许说不定某一天,大郎三郎的船会突然出现在某个港口邹晨默默的安慰自己。
偌大的会议室里,一时之间变得寂静无声。
遥远的白令海峡,漆黑一片,只有地上的三堆篝火向天空中闪烁的星星证明着这里有人烟。
白天的时候,有兵丁抓到了一只泛着蓝光的狐狸,被惊为奇物,抱在怀里不肯丢手,声称要带回去给他儿子玩耍。那些原本还在和他争抢着要mo狐狸皮毛的五大三粗的兵丁们,一听儿子两个字,纷纷住了手,停止了嬉闹。
一年多没听到儿子的声音了一个兵丁喃喃的说道。随着他的话语刚落,一个兵丁冲着南方猛的跪下,大声喊道:“阿爹,今天是你的生辰,儿子不能在身边尽孝,这里给阿爹磕头了,祝您老长命百岁,寿比南山。”说完了这句话伏地不起,一个七尺的昂藏男儿,跟个孩子似的呜呜哭泣。
其他的几个兵丁跪在了他的身边,也大声说道:“世父,我们是小六的结义兄弟,也在这里祝世父寿比南山,福如东水。等到兄弟们回去再在您老面前磕头请安”
渐渐的,兵丁们都冲着南方跪下,不停的有人磕头,也有人大声哭泣着,说今天是儿子的生辰,自己这个做阿爹的却连孩子长什么样都没看到。
大郎和三郎没有去阻止,他们想到了远在邹家庄的妻子,不知她们好不好,郑师爷和敬平低着头不知在思念着谁。
大郎紧跑几步,跑到海边,手握成筒,大声吼叫:“思麻思麻老子还活着,老子还活着,你听见了吗?思麻我想你我想你”
三郎流着泪水,听着大哥喊着大嫂的名字,他踉跄着跑到大郎的声边,大声吼道:“小宛你给我生儿子了吗?我想要个儿子小宛我喜欢你在家的时候,我一直想不起来说,小宛,我喜欢你!能娶你为妻,是我邹丰民这一辈子最大的福气”
宽阔的沙滩上,一时只听闻一片哭声
大郎和三郎坐在一堆篝火旁,身后是一排排扎好的帐蓬,帐蓬里的兵丁们进入了甜mi的梦乡。
坐在篝火旁值班的兵丁,不时往火里填放泛着湿气的木柴,好让冒出的浓烟更浓烈一起,那些去探索大陆架的小分队要出去好几天,这三堆篝火是为他们指明回家方向的引路篝火。
沙滩后面的山峰里不时传来奇异鸟儿的鸣叫,那些白天还穿梭在草丛中的蓝色狐狸,这时已经不知跑到哪里休息去了。
大郎的脸在火焰的映照下忽明忽明的变幻出奇异的色彩,双眼直直的看着火堆,仿佛这堆火里隐藏着妻子的笑容。
三郎起身端起一个小铁锅,倒了一碗热水递给大郎。
大郎接过热水,问道:“你说,家里都好吗?”
三郎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北斗七星,如同在邹家庄所看到的一样明亮,低声道:“家里肯定都好,这会也不知道是在晚上还是白天。”
“应该是白天吧!”大郎也随着弟弟一起抬起头看着北斗七星,“你看,七位星君也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大郎歌声婉转,轻轻的诉说着乡愁。
三郎听着大哥的吟唱声,低低的唱和:“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眉宇间是斩不断的思乡愁。
这时,那些已沉入睡眠的兵丁们,突然听到家乡的乐府小调,纷纷支起身子,静静的听着,“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不知不觉间,泪流两行。
渐渐的,更多的唱和声开始汇合起来,“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众多的兵丁衣衫不整,披着衣裳走出帐蓬,痴mi的抬头看着北斗七星,不由自主的跟着乐曲一起吟唱。
合唱越来越响,由婉转的歌声,汇聚成深厚的大合唱,一百多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飘荡在白令海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