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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案来。我试着坐起来,可这并不容易,我觉得浑身都很疼,像经历了一场持久的战役。
我听见屋里有人,我不知道这是哪里,这个陌生的房间让我觉得很害怕。我听见他们在说一个叫鱼锦珊的女子,她是谁?他们跟她一定很熟,我想,否则不会我醒来这么会儿了,他们也未曾发觉。
“她昨天这么累了会儿,也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那个穿白衣的男子说。我眯了眼,偷偷打量他,他眉头紧皱,一双剑眉直飞入鬓,薄唇轻轻抿着,显出焦急的神态来。是为了那个叫鱼锦珊的女子么,我觉得有点心疼他了,他真是一个好看的男子,我靠在软枕上,笑了。还有那个穿绿衣裳的姑娘,她站在他旁边,一副小女儿的娇羞,她说,“我看,她是受了什么刺激,有点神志不清了,你们从宫里逃出来的时候,她看见了什么啊。”
“一场大火,也许,这是她所经历过的?”他疑惑地看着那名女子,我听见他叫她风信子,多好听的名字。
他转过头,向我走来,我赶紧闭了眼睛,心却突突地跳个不停。他怎么这么突然地就过来了呢?他是谁?他要做什么?他过来了吧,我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香,有点不知所错。他温热的手覆盖在我的手上,我惊了一下,忙把手缩回来,瞪着眼睛看他。想他一副谦谦君子的摸样,竟这样无礼么。
“公子,休得无礼,”我忙把手躲进被里。
“别怕,”他淡淡地笑开来,“我叫蓟无霜,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我让他们去做。”
“蓟公子,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疑惑地问。
“这,”他显出为难的样子来,又说,“姑娘在路边晕倒了,我见姑娘无人照顾,就让风姑娘带你过来了,这是我家。”
我看像她,那个绿衣女子,她急忙点头,“是啊,是啊,我就是阁主口中的风姑娘,我叫风信子,他们都叫我无敌神医。”
早在刚刚醒的时候就知道了,看着她解释,我笑开来,“风姑娘真逗。”转眼看见他盯着我看的样子,不禁羞红了脸,现如今我卧病在床,病容难看不说,还衣衫不整,里面白色的抹胸若隐若现,我拉了锦被盖好,轻声唤他,“蓟公子。”
惊觉自己失态,他抱歉地笑笑,“姑娘笑起来很美,对了,”他故作不知地问,“不知姑娘芳名,我该如何称呼你。”
如何称呼?对了,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看着眼前殷殷期盼的男子,我试着说,“我叫鱼锦珊?”那是她喜爱的女子吧,我这样说他会不会生气?我突然发现,我竟然想做他喜爱的女子,我为自己的小聪明洋洋得意,同名同姓的人总该是有的。
第三十二章 死里逃生
话说那花蕊夫人是牡丹仙子,现如今功德圆满,早不知去了哪座神山做她的逍遥神仙去了,女英被困深宫,却是日日消瘦了。想那孟昶原是同李从嘉一般境遇的人,现如今也不知被囚在哪里受苦,女英央了皇上,只说怜他,再者他对皇城亦构不成任何威胁,放了他便是。皇上可怜女英日日受那病痛的折磨,也知她之所以一直病未痊愈,是因着那李从嘉,为着哄她开心,答应放了孟昶。
次日孟昶便接了圣旨,由宫里的人送着出来了。赵匡义竟肯放他?孟昶也觉得很是奇怪,他那样一个生多疑的人,放了他孟昶,他还不日日提心吊胆。现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孟昶也不想这么多,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权宜之计。
出了城门,孟昶累极,靠在那城郊的一棵大树下歇着,想着花蕊临去前跟他说的话,他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时救了她,让她这样为他来这混乱的人世间。他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她,如果,他没有亡国,花蕊是不是现在还陪在他身边呢?他们一起赏花,一起吟诗作画,可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他决定去寻她,走遍天涯海角去寻她,哪怕亡国,哪怕一无所有,有她在身边,就是他的全部。想着现在才离汴京没多远,孟昶打起精神,走过这座山头,就是他赵匡义反悔,也再难寻他了。他站起身,惊觉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却是多了一帮黑衣人,团团将他围住。终究是逃不过,他想,也许,这就是花蕊所说的解脱吧。
“你们是何人,”他毫无波澜地问。
“少跟他废话,”为首的那人不耐烦地说,“速度解决了他,好回去交差。”
几个人虎虎生威地举刀向他袭来,惊觉阵阵凉风扑面而来,孟昶也觉今日是必死无疑了,闭了眼,也不反抗。等了半天没见刀落下来,也没有想象中的畅快淋漓,却听见打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