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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两柄剑放在脚边,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宁和想了想,把金煌真人那以生灵之丹搭配寒洞,将自己救活之事?略略讲了讲。
祁熹追听后皱起眉,说:“我观你所练之剑似为一阴一阳,以你如?今体质,怕是阴剑易成,而阳剑极难。”
宁和听完一怔,心头那点喜意就散去了,点了点头道:“多谢指点,我知晓了。”
此时离天亮还有?段时间?,宁和准备找处石头打坐,而树下的祁熹追低头陷入沉思?。
过了会儿,祁熹追忽地站起身,对着手中两把剑犹豫了一下,反手把宽剑插了回去,提着长剑,对宁和道:“来,与我打一场。”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叫宁和愣住:“我……”
祁熹追说:“我所修烈火道,乃极阳之道。你与我交手,可感?何?为阳烈之剑。”
宁和这才明白她此句之意,忙起身将剑握在手中:“多谢,还请祁姑娘赐教。”
祁熹追的剑, 就如?她的人一样,气势汹汹,有?一往无前之意。右手宽剑拍击劈砍, 动若山倾海啸, 刚猛无匹;左手长剑则以刺挑为主, 招招凌厉凶狠,剑尖隐在宽剑罡风之后蓄势待发, 有?若猛虎之牙,只待伺机探出绝杀一刻。而这双剑所斩出的每一道剑光里,都带着层火红的、烈焰一般的浮光。
她与宁和对战,手中只握了长剑。
祁熹追停在了离宁和约摸三丈之外,持剑望向?她。宁和也握紧了手中剑柄,屏气凝神以待。
她二人一个着红衣一个着白衣,俱是身量高挑瘦削、素面朝天?,一头乌发束于脑后。两人提着剑相对而立,真仿若倒影两面。但二者?却又截然不同:红衣的祁熹追面容冷肃,目光凛然,通身煞气腾腾;而白衣的宁和神情认真, 目光之中却仍是一片温润平和。
祁熹追动的时候,未发出丝毫的提醒之语。她只是低头看?了眼手中剑, 再抬头时, 便毫无预兆地合身扑了过来。
宁和方才只是站在一旁旁观, 虽有?感触,但到底没有?此刻真正面对而立时深刻。而只有?真正亲身对上祁熹追的剑时,才能切实体会到那?气势是何等可怖。正可谓剑气如?山岳、剑光似海倾, 骁勇无双,直叫人生出无可匹敌之感来。
人未至, 剑锋先至。
但见劲风之中一道红影如?电,祁熹追横剑于前,漆黑双眼之中一片冷肃,目光中是全然的专注。前扑、挥剑,统共不过几息间,两道散发着淡红光焰的剑光便朝宁和当头斩来。
电光火石之间宁和双目微缩,脑中甚至来不及思?考,便下意识使出天?地式中一道阳关三叠以应对。这所谓阳关三叠,既将剑锋一连送出三次,剑波如?琴波,既快且密,如?渔网般将敌者?团团包围,虽不凌厉,却能令敌方耗费大量气力。而同时人出剑后,则向?地匍匐而去,从敌方下盘方向?滑过,随后再以剑点地重?又翻身而起。先攻后躲,可谓攻防兼备。
祁熹追长剑直劈,撞上宁和挥出的剑风,却如?刀过裂帛去势不减,只稍慢了一瞬。而宁和贴地而下,腰弯时似风中柳,起时又如?满月弓,险险避过剑锋,自祁熹追身后重?新立起。
宁和微微喘息,抬手翻过袖口一看?,只见原本干干净净的月白布料上如?今斜划过了一道长长的焦黑痕迹,正是被祁熹追剑锋所燎。这就是火烈之气。只是这么轻擦而过,不仅袖子,宁和甚至觉得袖中手臂也在隐隐发烫作痛,想?是已被剑气灼伤。
不过她来不及察看?,只因祁熹追一击不中,不怒反笑?,道了声“不错”,就又提剑纵身而来。
这还是宁和头一回见这位祁熹追姑娘笑?,只见她唇角上勾、眉稍挑起,配上那?双眼眸中亮起的狂热兴奋之色,真比不笑?时还要骇人三分。
周遭温度极具升高,而红衣猎猎的祁熹追正是这所有?热气的来源。她就像颗绯红的太阳,追着宁和满地乱砸。
宁和起初还想?着寻机反制,如?今却再也无暇顾及了,只设法躲避祁熹追的剑尖就已让她竭尽全力。
又过半刻钟不到,祁熹追已经快把她二人脚下这一块地劈成焦土。一剑刚歇,一剑又起,宁和狼狈万分,实在避无可避之下,只得回忆方才所练阴阳式中阴剑式法,回身握剑仓促一挥!
置身强压之下这一剑极为用力,宁和斩出后只觉经脉之中一空,连脚下都跟着一软,险些?站立不稳。
白蒙蒙的剑光飞出的一刻,原本燥热不已的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