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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芸又怕此事被钟母知道,就更加不能接受元公子,就一直压着不提,只让门上的注意,但凡是华国公府上来的帖子书信,需立刻送到她手上。
“那个华大公子,我虽是没有见过,但听人说是个极有才华的,只是为人狂傲了些。听说先帝在时,就很看重他,早早的就封了小公爷,不等世袭,就已经有了爵位了。”傅媛说着,想到之前沈从仕和自己说起这位小公爷时憋屈的样子,便不觉好笑。
沈从仕是最看不惯这类张狂外露之人的,可不想二人看人的眼光却像,想到当年沈从仕在钟芸这儿栽的跟头,傅媛又暗暗笑了一回。
钟芸见傅媛脸上也不知在笑什么,就气道:“他有才无才与我有什么相干的!”
“好了,我知道你心上就只有元公子的,只是你看人家这样用心写了这信,字字句句都要带着药名来写,也不容易。你就算不喜欢,何妨好好的回信拒绝了?再者你这样的情况,这信来来去去的总保不住要被伯母知道的。你也知道伯母不是那么满意元公子,你还是早些了断此事,免得旁生枝节。”
傅媛好言劝了一回,但钟芸脸上却依旧是愁云不展,低声说道:“姐姐说的,我怎么会不明白。可我这边是好话也回了,恶言也说了,就是挡不回去的苦。不然我刚才也就不那么生气的要甩了这信了。”
“呵,这倒有意思了。”傅媛握了钟芸的手道,“你且别急,好好忙眼下的事,明日林家要给兰哥办满月酒,这几天我是没什么空了。等我得了空闲,再和沈大爷商量商量,给你谋划个法子。”
钟芸点头:“又要劳烦姐姐了,姐姐见了沈大哥就替我道声谢吧。”
说起沈从仕,钟芸的神色就不大自然。
傅媛看出来,就笑道:“说什么客气话。当年的事早过去了,现在你去找找,哪里有比你沈大哥两口子好的?你也不用介怀,他心里也是把你当成妹妹一样的。”
“嗯。”钟芸点了点头,二人又说说谈谈聊了一会儿,在钟家吃了午饭之后,傅媛才回去。
想起明日就是兰哥的满月酒,就问琴香准备了一些什么礼物。
琴香便去房中取了礼单,上头的主礼是:万福如意金锁一套,流云百福玉牌一块。暗合了“持重如金,温润如玉”之意。
另外还有小儿衣帽,布匹等一些零碎的东西。
傅媛看了,也算满意。但想到今日在钟芸家见到田庄上的人,就问琴香道:“我出嫁时,王府那头陪嫁过来的有几个庄子?”
琴香想了想,答道:“有两个田庄和一片山竹林,都承租出去了,小姐要看租契吗?”
“现在倒不用,我只想问问这些田地一年能收多少租金?”傅媛说道。
琴香却觉得有些奇怪,她家小姐的习性就和大家公子一般,一向不看重这些中馈内务,今日怎么就突然问了起来,但还是按实情答道:“大约有四五百两。”
“那除了这些,我这头还有什么进账?”傅媛问道。
琴香摇了摇头,“我们这头一向不拿林府中的例钱,别的就没什么进账了。”
傅媛想了想,又问道“那我们一年下来花销多少?”
琴香吸了口气道:“也需有个七八百。”
“那岂不是入不敷出了?”傅媛说道,“你都把各项大的花销说给我听听。”
“我和焌儿,雪英三个,每月的月钱各是二两银,赵妈妈家里出事之后,小姐又给她加了一两,便是每月三两,几个小的小姐说可以多给些,就每人给了一两。这样一年就是一百四十四两。平日的吃穿,大概一年要个两三百银。别的就是小姐和各位爷出去,打赏的,做东的,随份子的钱。”
琴香说完又顿了一顿:“若是加上小姐送出去的那些从王府带来的东西,那就算不清要开销多少了……”
傅媛一听,心中也略有些吃惊,短吁了口气,道:“我有数了,今年田庄上来交租子的时候,你就叫到我书房来,以后账目每个月报给我一次,你以后也不用掖着这些,我有什么用的不对的就直说。”
“小姐……”琴香不由问道,“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傅媛笑了笑,“以前不介意这个,但现在……以后要花大钱的地方还多着呢,总是要未雨绸缪才好。”
傅媛想到自己以后要走的路,很多东西她还得从头开始学。
又交代了几句别的,傅爰就想休息一会儿,但头才沾上枕头,就又有人急冲冲的来报,说东院那头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