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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程无措地搓着手。祁蒙站在门口沉默了半饷,叹了口气。冯程昏迷期间他顾不得想其他的一心祈祷他能醒过来,等到冯程醒过来他不知道该怎么与他相处便按照自己的想法对他好,可无论他做什么,冯程永远是这样……小心谨慎惶恐不安地跟他保持着距离。祁蒙多次试图提及这个话题,冯程都避而不谈,他有心无力。祁蒙走进来,冯程心里一直惦记着刚才的事,见他靠近强装镇定,“你来拿风衣么?给你。”风衣的领口被他攥得皱皱巴巴的,“对、对不起。”祁蒙没理会,弯下腰捡起掉落的笔,站起身扶正笔筒把散落的笔一支支放了回去,这才从冯程手里接过风衣穿起来,又从旁边的衣架上拿过冯程的外套帮他披上,搂着他,“走吧。”这个时间医院里人很少,俩人一路搂着走到停车场也没碰见什么人,冯程庆幸着坐上了车。“饿不饿?”冯程回过神,“嗯?”祁蒙耐心地重复,“你饿不饿?”冯程淡笑着,“我不饿,这么晚了快回去吧。”事实上今天伤者送来的突然,他中午只来得及啃了口三明治便进了手术室,到这会儿胃里那点东西早就消化殆尽了。说起来医生应该是最注重保养调理的,但一有手术就是几个小时,连着几场下来别说按时吃饭了,忙起来能吃上饭都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很多医护人员多多少少有点胃病。医院里其他同事还有个家人惦记,冯程只有他一个人,平时连个嘱咐他按时吃饭的人都没有,他自己更是不加在意,胃早就让他折腾得脆弱不堪。这会儿饿过了倒是真不饿了,隐隐开始痛起来。自从他病好开始上班以后,上下班都是祁蒙接送,冯程推辞不过,只好听之任之。这会儿他怕耽误时间,催促着祁蒙快些赶回去,他一向能忍,祁蒙盯着看了半饷也没看出什么异样。车行驶至半路,祁蒙突然拐进一条小路停下。小路僻静,连个路灯都没有。冯程正疑惑,“祁……啊……”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胃上。祁蒙带着怒意,“胃疼为什么不说!”冯程大口吸着气无暇回答祁蒙的问题,祁蒙看着冯程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再次袭来。他抵着眉心,声音暗哑,“冯程,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祁蒙开门下车那一刻,冯程以为他抛下自己离开了,没等他悄悄难过,他这侧的车门被打开。祁蒙弯下身,一手搂着他的背,一手勾起他曲着的双腿,把他从副驾驶座抱到了后座上。祁蒙让冯程枕着他的大腿躺在后座上,不顾冯程的阻拦,手伸进他里衣里打着圈缓缓地帮他按揉。祁蒙的大手很暖和,力道也刚刚好,冯程好了许多,“可以了,我们回去吧。”祁蒙瞥了眼冯程,沉默地扶起他,冯程会意起身开门打算坐回副驾驶,一只脚还没伸出去就被拉了回来。“嘭——”门被重新合上,冯程被粗暴地按回了后座上,“老实点。”冯程怔愣地看着祁蒙从后座侧方拿出个保温壶,打开,又拿出个瓷碗,倒了小半碗鸡丝粥鸡递到他面前。冯程迟钝得半天没反应,祁蒙不耐烦,直接把人搂过来,盛了一小勺,“张嘴。”冯程还是没反应,祁蒙是从后方圈着他的姿势,看不到他的表情。“啧,”祁蒙放下勺子,把冯程换成侧坐在他腿上的姿势,又盛了一勺,吹了吹,“张嘴。”冯程还是没反应,祁蒙单手拿着碗搭在冯程的腿上。“你什么意思?吃不吃?”冯程终于忍不住了,这几个月的诚惶诚恐一下子爆发出来,“我还没问你呢!你什么意思啊!”这次换祁蒙愣住了,“我怎么了?”冯程破罐破摔了,他受够了,“你怎么了?你还有脸问你怎么了?!你这几个月是在干什么?为什么突然对我好?因为我救了祁湉报答我感谢我?还是看我被牵连进去内疚了想补偿我?或者……或者是知道了我像个……像个傻逼一样喜欢了你十六年可怜我?”藏了十六年的秘密就这样说出口了,冯程心里那块不安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他再也不用担心被祁蒙发现了,已经这样了说与不说他们都没办法回到从前了……没办法回到从前了……冯程把脸埋在双手里放声地哭了出来。祁蒙哽咽,在他印象里冯程是温和的、包容的,从来不会发脾气,他从未见过冯程哭,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淡淡的笑对。如果温柔是一种奇妙的力量可以化解所有问题,那么冯程无疑是拥有这样力量的人。而现在,这样一个温柔的人,坐在他腿上嚎啕大哭着,那该是有多委屈……祁蒙搂过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背为他顺气。“对不起,让你不安了。是我没说清楚,是我的错。”祁蒙吻着冯程的发顶,“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么?以追求者的身份。”冯程停住抽泣,头埋在祁蒙怀里不确定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祁蒙抬起冯程的头,直视他的双眼,“让我以追求者的身份还你一辈子。”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冯程搂着祁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