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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折不扣地谋反谣言。
再从和士开口中传到北齐天子高纬地耳中,则又添了两句:“盲公老背下大斧,饶舌老母不得语!”
和士开率着祖,另有高纬乳母陆令萱、穆提婆母子,俱是当今恩幸之臣,一起哭拜于天子高纬面前,称这是律明月心存不轨,盲老公是说的祖,饶舌老母当然是高纬的乳母陆令萱。前后相连起来,律明月之心昭然若揭,他是不满天子宠幸这些大臣,意图行那废立之事,然后再将这些宠臣一网打尽。
北齐天子高纬,时年方二十岁,本性懦弱,又耽于逸乐,因此才会让这些宠臣得势。此时听说国家干城地斛律明月竟有反意,一时茫然若失,不知真假。懦弱之人也有一桩特质,就是轻易下不得决
使他对这些人的话深信不,但要骤然做出诛杀斛律地大将之举,却也难以决断。
众恩幸苦谏了一回,高纬始终犹豫不决,和士开见事不谐,只好率众人且出。
出来之后,这些人自不能就此干休,穆提婆母子在后宫势力颇大,便去想法向高纬再吹枕边风,和士开自去寻他的相好胡太后。独有祖,一脚到了中书省,请来侍中冯子琮,屏退左右密议。
待将禁中诸恩幸进言诬陷斛律明月谋反之事说了,冯子琮大吃一惊:“侍郎,说斛律丞相谋反,焉有此事!这不是自毁长城吗?”
祖叹道:“我又何尝不知丞相之忠?只是自我为侍郎以来,斛律丞相视我如仇寇,每常对人说,盲人入掌军机,国必破矣!又一次,丞相在朝堂垂帘而坐,我又是目不见物,骑马从丞相座前过,惹得丞相大怒,凡此种种,必欲去我而后快,尚赖天子垂幸于我,一时难去。其实我一介盲人,有何能为?丞相真心所恨地,自然非和士开莫属,若不是他献计让武成帝逊位为上皇,传位当今天子的话,等到武成皇帝大行之时,这皇位必定是琅琊王的,那可是斛律丞相最器重的龙子,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他对着冯子琮发了一通牢骚,最后还是只能不了了之,叹息着什么“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之类的话,黯然回府去了。
这冯子琮呆了一会,随即离了中书,往琅琊王所居的北宫而来。
就在北宫之外的一间屋檐下,金一变成一只蝙蝠,一动不动地挂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北宫门口。祖入朝,他就在宫门外看着,等到祖离开时,他便飞到这里来了。
见到冯子琮进了北宫,金一心道:“韦柱国当真是神算,一切如在目中!当真有大臣连夜进入北宫之中,只不知道琅琊王会不会当真如他所计算的那样,随即发动对和士开的清君侧行动?”
等了一时,尚不见动静,金一忽然眼角一跳,余光瞥见墙角处的影子好似晃了一下。
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运足目力仔细去看时,这才看出,那影子中模模糊糊,好似别有什么东西。“是阴魂?可是阴魂是没有根的,能够安于地上不动吗?”
他心知蹊跷,目下城潜流暗涌,多少人在做着各自的打算,这阴魂来得古怪,说不定又是什么人作法前来窥探,就同他自己一样。心念及此,便即悄没声息地向那处墙角移动。
自从元龟变发生异化,沟通了鱼龙变之后,金一便发觉自己在使用走兽变和飞禽变时也更加得心应手起来,好比他要加强目力时,须用神鹰变,要快速飞翔时,就得用飞隼变,两者不可得而兼。但现在,却可以双眼用上神鹰变的目力,身体则似飞隼般瞬速,而且每一项能为都比寻常禽兽来得更为神异,当真是神而明之。
好比现在,既然化身蝙蝠,那听声辨位之能也就加倍灵敏起来,当他移到那阴影上方时,喉间的声波射到那阴影上,竟也能反射回来,将那阴影的轮廓清晰无比地折现在脑中。
更令金一惊奇的是,这阴影的轮廓,竟然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在哪里见过这东西?好像还是最近的事呢……可恶,用这样的方法还是看不清楚。”
苦于正在监视琅琊王府的动静,他也不敢贸然动手,幸好那阴影一时也没有行动的打算,就这么静静地伏在墙角。
又等了一个多时辰,金一正有些不耐烦起来,陡然见北宫之门开处,那冯子琮又匆匆走出来,身后一个华服少年执手相送,谆谆叮嘱着什么。
“琅琊王!他果然有动作了,只需要跟着这位官员,便可知晓其动向。”
大事要紧,这来历不明的阴影也只能随他去了。金一正打算翻上屋檐,继续追踪冯子琮,孰知那阴影竟然也动了起来,仍旧是藏在墙角的影子中,去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