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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那阴阳二气泄出之时,北塔周围的气流有些紊乱,想必侯景奸贼善于变化,趁这机会化阵清风走了。大师……”祖意似询问。
“虽未斩杀此獠,亦已去其实力大半,此时的侯景重伤在身,谅必立即寻觅隐秘处所潜修。”陈庆之地语调中,也不能不带着一丝疲惫:“此獠之战力,实出乎我意料之外,假若今次不是机缘巧合,有金小哥与我一同入内,恐怕不但不能败他,我这条老命都得搭上
他忽地停步,转过身来,祖反应倒快,也随之停下了脚步。
若有意若无意,他们停下的位置,就正正处在原本这北塔周围佛寺的大门处,不过日前一战,这座大门在金一他们与段韶交手之先,便已经被律明月的剑气所毁了。“祖侍郎,你如今只须找到侯景的所在,就遣一队精兵,再加上几十名高僧道士,亦足以斩下他的首级来。以你城地守卫严密,若想要不让他遁出城外,谅来也不难吧?”
祖笑了起来:“大师真知我心!这一场盂兰盆会,乃是要任十方僧人自恣,享受百姓供奉斋敬,每日里进出城的僧人不下万数,如何能禁绝?我且不识侯景其人,也不知他神通如何,故此要请大师指点。”
话说的好听,这不是要强留陈庆之下来?金一面色微变,假如他此时身有余力的话,说不得就要发难了,但现在却只能隐忍,看陈庆之如何处置。
陈庆之默然片晌,方道:“我数十年追杀侯景至此,今已致其重伤,且短时间内再无复原之望,此千载难逢之机,自无半途而废之理。不必你多言,我也会留此地。”他说着,便放开了扶着金一的手,双手合十道:“金小哥,承你大力相助,今当分别,老衲有重任在身,不得出城相送,这厢别过。”
怎么这就说到分别了?金一斜眼望见祖地神情,似笑非笑地极为古怪,再一想,顿时明白过来,一腔感激之情油然而生:陈庆之这是在为他的平安离去做地功夫,假如祖需要陈庆之留在这里的话,他就只能在这里目送着金一地离去而不能加以留难了!反之,只要大索全城捉拿侯景,以他目下的伤疲之身,如何能逃得出去?
可是,自己难道就这样,看着一个素昧平生、年过百岁地老人,受到自己的拖累?金一心中热血上涌,他并不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起码在菩提子的帮助下,他还能凭着本身的实力施展出七十二变的前四层变化,战斗或许有困难,想要脱出城也不是什么难事!
“知所进退,保留有用之身!”见他的神情,陈庆之已经看出了金一的心思,蓦地说道:“金小哥,这是你方才解劝我的话,一语点醒了我这点执迷,怎么事到临头,你自己反而不悟?我并非为你,而是这便是我所要选的路啊!”
陈庆之所言,指的是他当年洛阳兵败时,七千江淮子弟全军覆没,只剩下他一人孤身逃回南方之事。当时之所以不死,只为了江南百姓仍然需要他的武力保护之故,故而道之所在,虽死不悔,大义之前,小节难全。
“而现在,为了追杀侯景,你甚至可以放弃你身为军神的尊严吗……”金一的心中豁然开朗,陈庆之这是用他的道理来告诉他,什么才是真正值得为之去牺牲的!
他蓦地躬身,向这仅仅相处了数日、却已经结下了生死之交的老人长揖到地,大声道:“大师的教诲,我铭记于心,但愿他日有缘再见!”
说罢,也不待陈庆之回答,金一转身大步奔出,更不回顾。身后,祖扬声道:“前路未必是坦途,金小哥,你自己保重了,若有缓急,别忘了你手中还有一枚舍利可用!”
舍利?他说的,是承载了段韶残余元神的那一枚舍利子吗?会为了这东西而动心的,也只有北齐的官军了吧!不是斛律明月,就是高长恭……金一脚步略缓,向后挥了挥手,一脚踏出了原属于夜叉将门的范围之外。
“祖侍郎,你真的就这么放过他?此人可是你们北齐的心腹大患呐!”陈庆之负手而立,一点也没有急着要去追杀侯景的意思,神情甚是逍遥自在。
祖也是站在原地动,对着陈庆之的神态照旧恭谨,仿佛金一适才所看出他的心计都不存在一样:“找到侯景和玉玺的下落,便是我的大功了,我又何必节外生枝?如今侯景在逃,玉玺有踪,我只须以找寻此一人一物为借口,大可夺取朝中大权为我所用,这正是我最想要的局面!留着这位钱神在,却可以让朝中那些胡人武将有所忌惮,也教佛道两门不能全力渗透到我朝中来……想要重振我华夏之雄风,可不是单单靠北齐就能办到的啊!”
“重振华夏之雄风吗……”陈庆之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