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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张楚细致起来,后来发觉,张楚只是个性情中人,蝶梦萦怀,树影横流,心里却是雨一片,云一卷,一片蓝天全撑在他女朋友诗芸的头顶上,也就弃了这份心思,跟张楚做起了知心朋友,张楚跟她就无所不谈。有次他们在闲谈时,小许因张楚对音乐艺术理解较深,就说张楚一定很崇尚崇高的东西。张楚说小许说错了,他告诉小许,他从小就不崇尚崇高的东西,他六岁上一年级时,在一张纸写了许多大人物的名字,然后把那张纸丢在地上,对着它撒尿。小许反驳说,那些大人物不代表崇高。张楚说,在我六岁时,那些人名字不仅代表崇高,而且还代表伟大。小许听了,有些沉默,就要张楚说说他做过的最卑鄙的事情。张楚说,这很难说,因为各人对卑鄙的理解有些差别。比如,我在上高中的时候,有次村上一个女生的母亲,拿来她女儿的衣服要我明天带给她。晚上,我有点窥探心理,想看看包里是些什么衣服,就打开来,结果发现里面是三件不一般的衣服,一件胸罩,一条三角短裤和一件内上衣。这三件衣服让我很难入睡,开始,我把它们揣在怀里,手摸摸,再闻闻,后来全塞到我的两腿间,夹住它们睡觉,头脑里也跟着全是性幻想。但我幻想的时候心里很糟糕,因为那个女生并不漂亮,我想她一定是想勾引我,我这样想就有点气愤。我起来,一手拎住那几件衣服,对着它们撒了一泡尿。第二天,我就这样把那几件衣服交到那个女生手里。小许听到这里,说这个并不是最卑鄙的事情,男孩子见到这几件衣服,可能都会做些事情来。张楚说,问题是,不是所有的男孩都会对它撒尿,尤其是,我把那几件撒了尿的衣服带给那个女生,我没有感到惭愧,相反,连续几天我都有种强烈的兴奋感,我一想到她穿上我撒过尿的衣服,心里面就很激动。小许听了,心里面觉得自己跟张楚有些方面很贴近,只是不象张楚,敢于揭开自己内心的东西。
这以后,小许和张楚两人在宿舍里时,就经常关上门,熄了灯,背靠着墙一起坐在床上,在黑暗中谈各自内心灰色的东西和漂浮在心灵中捉摸不住的原素。他们关上门,熄了灯,是想回避其它人来打扰。有时,小许这样坐久了,就把身子斜过来,头依在张楚的肩旁上说话,张楚就静静地握住小许的一只手,不去打扰她这个姿势,讲一些非常遥远的不现实的东西,一些抚摸在心中有痛感的东西。偶尔,彼此也会开些玩笑。有次,小许对张楚说,这时候你女朋友要是来,肯定要让我吃不消,你也跑不动。张楚就说,我女朋友如果不要我,我就要你。小许说,你讲这话,不怕我设计把你和女朋友折开来。张楚就笑着说,我就是激你的,只怕你是有谋心没有谋胆。小许就笑张楚,你以为你香得很,谁希罕你,除了你女朋友希罕你,没人会要你。张楚就往小许身上挤靠,问小许,要不要?小许就让着张楚,说,你正经一点,好不好?张楚还是一个劲地往小许身上挤靠,问小许要不要。小许被挤急了,就说,有胆量你今晚不走是本事,别假模假样的。张楚就嘻笑着说,天啦,这好事我都想了一百年了,今晚我就睡在这床上。
后来,张楚结婚了,他的单身宿舍被单位收了回去。张楚和小许就常在办公室里说些话,彼此也常开些玩笑。有时下班了,两人还在办公室里坐一会儿,同事之间有些议论,他们也不当回事。机关工作出差多,两人常一起出差。
张楚上车子时,小许已经坐在车子里了,坐在后排。张楚叫小许坐到前面驾驶室来,陪王师傅聊聊,让他坐到后面去。小许说,我跟王师傅不会聊,你们聊,我听。张楚说,王师傅跟我有啥聊劲的,跟小姐聊才有劲。小许就冲张楚,说,你少油嘴。
开车的司机,是个插队回城的老知青,姓王,五十多岁,沉默寡言,在单位开了十几年的车了,人前人后从不宣扬别人什么,是个好人,逢出车,大家都喜欢他开车。他见张楚不上车,就对张楚说,要不你也坐在后面,陪许小姐。张楚笑着说,小姐哪能陪,陪了会出盆子,我还是坐在前面,心里稳实些。说着,就跨进去坐在前面。小许听张楚说这话,用手在张楚的头上敲了两下。
车子出了南京不久,就上了沪宁高速公路,然后拐上国道,向常州方向开。常州这一段路,有些奇特,三步一棚,五步一屋,交警全躲在里面,密切注视来往的车辆有没有压到马路中间的黄线上,一经发现有车子压线了,骑上摩托车,追上去,拦下来,罚款。本省开车的司机,大部分人都知道这段路上有埋伏,上去很小心,车轮子从不敢压到马路中间线上。但外地人不知道,上了这条路,是必被拦下来罚款,有了司机走完这段路,被罚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