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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皱了皱眉:“算了,给储秀宫添炭的事你还是别交给来保了。”皇帝沉吟了一下,忽然说:“不若交给小九。让他到内务府去历练历练。”皇后忍不住一喜,急忙行礼:“妾身替小九谢恩!只是……小九毕竟还不到二十岁,妾身怕他处置不当。”“你教他就是。”皇帝满面含笑:“小九虽不知柴米之苦,皇后却最善持家。有皇后教导,朕相信小九一定做得好。” 棒槌皇后难掩满心欢喜:“妾身倒还有两件事求皇上示下:其一,妾身想云思和语琴都是身子弱,需要的炭总该比旁人多些。可是后宫各主位所用炭火皆有定例,只有遇喜才会破例添加;既然宫中定例不可擅破,所以妾身请旨,从妾身的炭火份例里拨出部分来送到储秀宫去。”皇帝不由得长眉扬起,捏了捏皇后的手:“皇后能有此心,朕甚欣慰。”皇后便抿嘴笑:“妾身这儿接下来就有一宗理当破例添炭的事儿了——妾身跟皇上道喜,钟粹宫的海贵人遇喜了,这便该正正经经添炭;再过两月还要再添妈妈里和守月姥姥了!”“哦?”皇帝也扬了扬眉:“几月的事?”皇后抿嘴一笑:“算算应该是五六月间,如今已过百日,胎像已稳。”皇帝却莫名皱了皱眉:“满了百日才报朕知道。朕倒想问问,竟是谁办事如此仔细!那每日去请平安脉的御医,竟是干什么吃的!”皇后心下咯噔一声,忙蹲身:“皇上息怒……妾身想,他们也是为保皇嗣稳妥,待得胎像稳定之后才好叫皇上安心。”皇帝却轻哼一声:“朕自己的后宫,有了朕自己的血脉,朕却被瞒了百日之久,这是叫朕安心?”皇后无言以对,只能深深垂首:“也是妾身失职,请皇上责罚。”皇帝静静垂眸望向皇后。她发上今日仍只装饰了两朵通草花。花冠为颗颗红豆攒起,样式看似与重阳那日相似,这样仔细看来却不相同。皇帝不由得问:“棒槌花?”关外野山参,被俗称为“棒槌”。如今关外的野山参全都为皇室独享,这颗颗红豆的棒槌花便也如同皇室禁花。皇后这才浅浅一笑:“果然只有皇上才瞧得出来。”皇帝仰头望了望窗外:“从前你头上戴的也都是扬州进贡来的通草花。终究是江南的工匠,做出来的花便也都是南方花种。如今你头上戴的,倒一日一日更有关东风味。”他顿了顿:“倒不知何人如此手巧,更如此有心。”皇后含笑点头:“是婉兮为妾身亲手做的。她阿玛本是负责花田蜜户的内管领,于这些北方的花卉才最是了然。”“哼~”皇帝走到炕边坐下,唇角已是不由得轻轻勾起:“上次是天女木兰,这回又是棒槌花,叫我都忍不住好奇,她下回又会做出什么来。”“妾身也是好奇,”皇后见皇帝笑了,她自己便也笑了:“只是妾身并不限制她,只要她喜欢,无论她做什么,妾身都收下,素日便都戴着。”皇帝凝视那颗颗红豆良久,幽幽叹了口气,伸手拉起皇后:“皇后有心了。”皇后含笑莞尔:“不是妾身有心,是婉兮有心。妾身入宫伺候皇上这么多年,她是头一个能做出这些新鲜花样的。”皇帝便拍了拍皇后的手:“皇后调和六宫,替朕分忧,事事妥帖。辛苦皇后了。” 注定素春说的没错,念春这一走,婉兮的确是闪了一下。虽说念春是被指给陆姐姐了,她心下替语琴和念春都高兴,可是这一下子她身边儿倒是空了。自打进宫来,先后遇见的语琴和念春,都是没能相处多久便分离了,让她只觉在这寂寂深宫里又剩下了孤身一个人儿。房门一响,却是傅恒来了。傅恒来了就自在地挤在她身边儿,与她并肩坐着。歪头瞅着她噘嘴:“就猜着你是难过念春走了。可你何曾是孤身一人?不是还有我么?况且这是姐姐的宫里,姐姐和献春她们都会替我陪着你的。”婉兮这才笑了,用肩头顶了他一下:“谁难过了?我这是想别的事儿呢。你就这么闯进来,门都不敲,把我原来想的什么都给惊走了!”他便喊了笑,凝视着她的目光放得绵长:“……你是在,想我。”婉兮一怔,随即已是满脸羞红,抓起扫炕的笤帚来作势要打他:“你浑说什么呢!”他笑,伸手捉住她的手腕:“你不是想我,这宫里你还能想着谁?”这样攥着婉兮的手腕,只需一垂眸,便能瞧见她腕上翠盈盈的手镯。他便笑得更是开心,“你就是想我呢,抵赖也不中用,我就是知道!”婉兮红着脸用力抽回手来:“九爷,嘘……”傅恒便也松了手,只继续含笑凝望这她。碍着宫规,他只能隔几天才进宫来,如今便越来越觉这隔着的几日叫他煎熬。也只能盼着好好立个功,叫姐姐才好向皇上请求指婚。婉兮被他的目光灼烧着,有些不自在,便垂首也盯着手腕:“上回九爷走得仓促,还没告诉我这手镯的来历。这手镯通体无瑕,手工又精细,我总觉戴得有些不安心。”婉兮咬了咬唇:“该不会是你从主子娘娘那儿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