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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雅皱眉道:“真就回去了?”
“当然回去了,我还等着你晚上烧顿好的呢。”
云雅瞥了眼身后,“母妃下不来台,恐怕真不会跟来了。”
君宜一笑,“不跟来就不跟来,正好清静。”
“你真这样想?”
君宜笑而不语,步子放慢,遥遥指一指御苑中探出墙头的梅花,“不若去赏会儿梅花?我听说那株墨梅已经开了。”
“好。”
云雅似已明白了他的心意,跟随着去了御苑东南一角的墨梅树下。那深紫透黑的墨梅展开了花瓣,露出其中的金丝花蕊,凑近闻了,香味比别株梅花更为清淡,但是香气悠远,淡淡的好似一直凝在鼻间。云雅流连。君宜含笑道:“不如我请旨把它移回去吧。”
云雅连忙摇头,“不要,移回去就只得我一个人闻,放在这儿,好歹还有更多人能来看它。”
“你怎么知道移回去后我不会看呢?”
云雅盈盈笑道:“你每天这么多事,哪来闲工夫看它?即便偶尔有些工夫,也都交给那些竹子了。”
“不止那些竹子,还有锦鲤我也会喂。”
云雅嗤地一笑,“要按你的喂法,那些鱼儿不知要死过几回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
“照这样说的话,我还得多谢那个喂鱼人?”
云雅莹白的肌肤上生出两团红晕,衬着身后红梅,更显娇美。君宜不禁伸出了手,捧住她的脸,“多谢。”
云雅长睫更颤,眼中氤氲着一团潮气,好像随时会滴下水来,“我不要听什么多谢,我只要你……要你珍重你自己,别尽顾着忙。”
“知道了。”片刻的停顿,君宜再次出声,“你也是。”
云雅看着他的眼,轻轻点了点头。唇上传来几分热度,带着雪的气息,又有几分墨梅那独特而幽淡的香气。一定是在树下站得久了,才会沾上这独特气味,就好像他于她而言,也是那样的独特,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心拱手奉上,一分不留。她开始回吻他,笨拙的模仿他,忘记御苑中也会有其他人出入,忘记这里还是皇宫,只是吻他,吻他……
到两人再次回到寿宁宫时,顺太贵妃仍是安坐在上,唯一不同的,就是身边多了皇帝,似乎正在话别,嘘寒问暖,极尽关怀之能事。君宜同云雅忙上前行礼,皇帝微微一笑,眼光带过云雅仍然嫣红的双颊与略微肿起的双唇,落定在君宜身上,“朕方才批阅奏折时看见仪仗经过,才想起母妃今日就要回王府居住,所以放下手头事务赶来相送,幸好还来得及。”
“多谢皇兄关怀。”君宜躬着身,十分恭谨。皇帝又问了府中居住情况,又问到随伺人手,一时道:“母妃入宫多年,乍然搬出,起居上必有些许不惯之处。这样吧,除了寿宁宫中原先服侍的宫人,朕再拨十人过去伺候母妃。”君宜眸光一闪。顺太贵妃推辞道:“哀家哪用得了这样多的人手?还是让他们留着伺候皇上吧。”
“母妃也是朕的母亲,朕以后不能时常照应,总得留足人手代朕尽孝,母妃不必推辞。”皇帝祭出尽孝大旗,有谁还敢异议?所以顺太贵妃再无话可说。君宜也只能叩谢皇恩,带着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与数十个宫娥还有内侍回了王府。
人多杂乱,又都是宫中而来,比不得普通仆役,云雅特意召了管事的陈贵与另两个嬷嬷一起,将他们所居之处和今后每月的月钱都说定了。回到中堂,君宜却似与自己的母亲无话,见她来了方才开口,“儿臣带母妃去华锦苑看看吧。”顺太贵妃扬起下颚,站起身搭着嬷嬷的手,“你这里哀家也不指望什么了,将就着吧,待哀家以后再慢慢改动。”
君宜也不答话,当先而出。云雅欠身让过顺太贵妃后才慢慢步出。这时正是一天之中阳光最好的时候,道上的积雪已经扫尽,房上、树上、还有檐下的冰挂正在慢慢化成水珠。华锦苑中的锦鲤池用的是活水,并不结冰,池中锦鲤也不畏寒,游动穿梭,细细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银光。顺太贵妃瞥了这些活泼好动的鲤鱼一眼,再抬头,“华锦苑”三字苍劲有力。知道是君宜的笔迹,也不多说,径直入内。
云雅考虑得周到,一早便让人在屋中四角置了炭盆,这时分开暖帘,屋内暖意融融,抱瓶内的一枝红梅也在这暖意中绽得娇艳欲滴,分外热闹。顺贵太的妃目光一一扫过桌椅橱柜,君宜看她不吱声,知道挑不出什么错来,于是亲自取了茶壶茶盅,斟上一杯热茶奉上道:“母妃今天也累了,先坐着歇一歇,到晚饭时儿臣再来请。”顺太贵妃接过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