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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风平浪静的过去,许琮的心渐渐安定下来,远离了喧嚣后,他的生活朴素而平淡,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并不觉得枯燥。远在京城的贺闻这一年却过得很不好。一年前许琮在他眼前消失后,他想尽办法寻找,但许琮就像是一颗落进大海的小石子,任凭他怎么打捞,都没有半点音讯。他几乎是和以前的人际关系断绝了。贺父当年联合简余一起送走许琮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但他无法彻底和父亲闹翻,只是那次以后,他再也没有回过贺家,母亲哭诉了好几次,他也不为所动,至于多年来往的好友也几乎是不再联系。简余自是不用说,许琮离开时的场景历历在目,简余说的话他至今夜里想起来都会被惊醒,那句不爱你犹如一句魔咒没日没夜的在贺闻脑袋里回旋,一遍遍在提醒他许琮离开的事实,无时不刻折磨着他。万寻那伙人约了贺闻几次,他婉拒以后,大家也就差不多明白他的意思了,一年之中除了在工作方面见了两次面,其余时候别说见面了,可能信息都不发一条。圈里人本来还以为贺闻也就消沉一阵子,结果一年过去了,他还是老样子,这才是恍然大悟——贺闻是彻底洗心革面,想要同过去做个了断了。谈不上唏嘘什么的,倒是有人暗地里嘲笑贺闻栽在个鸭子身上,一时沦为圈里人的笑柄,贺闻对这些是知道的,但他说任他说,他也全然不在乎了。贺闻化身成一个以寻找许琮为目标的机器,这一年来他四处派人出去搜寻,可每一次得到的消息只会让他的痛苦更加多一分,他明白的,天底下这么大,想要藏一个人实在太简单,如果许琮有意躲着他,他可能这辈子都再见不到许琮。这样的认知让贺闻半夜都会吓醒,他现在还住在以前两人一起生活的公寓里,房间所有的一切都维持着原样,他甚至还能清晰的记着最后一天他离开时,许琮对他说好的那一个笑容。他是真的以为许琮会等他,却没想到迎来的是许琮唯一一次的欺骗,而这一句欺骗便成为断绝两人的一把刀刃,狠狠把他捅得鲜血淋漓。贺闻怨过气过许琮骗他,可这种怨和气随着日子的推移只会让他更加看清楚自己的卑劣,他其实比谁都清楚自己做过的混账事,他骗过许琮百回千回,许琮只骗他一回就让他锥心刺骨,那许琮得知一桩桩真相的时候又是带着怎样绝望的心态在面对他。贺闻快把自己逼疯了,别人都以为他和以前一样,工作休息,但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自己,每到夜晚他一个人睡在曾经属于他和许琮的床上受着多大的折磨——他好想许琮,想得不可自拔,想得快要疯掉,脑袋里装满的都是许琮,可偏偏最眷恋的却不在他身边。刺耳的铃声把贺闻骤然从梦魇里拉出来,他条件反射的抄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这只手机是他特地用来联系寻找许琮的人的,每响一次,就代表了一次希望。数不清多少次的失落,到了现在,贺闻甚至不抱什么希望的接听了。“贺先生你好。”“直接说吧。”贺闻揉揉眉心,靠在床头,疲惫至极。“前日我的一个师兄在c地的小镇上看见模样和许先生极其相似的男人,打听过后,发觉人住在一个小渔村里,是一年前到的,不过姓名与许先生有些出入。”贺闻发觉自己的手抑制不住的发抖,“叫什么?”那边公事公办砸出一个名字来,“许玉。”——这琮字在古代可是玉器,怎么到你这儿沦落为下九流了。贺闻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这句话来,这是许琮 店里的人来安了空调后,夜里睡觉舒服了许多,连带着许琮几晚都没有发梦,他今天起得早,工厂有一批货要出,经理让他早点过去对账。许琮换好了衣服出来,小小已经趴在客厅的旧沙发上看动画片了,一见他出来就黏上去,渔村偏僻,是没有学前教育的,小小再过一个月就得到镇上去上小学,因此十分珍惜在家的这段日子。林群生已经出门去了,他们这几天琢磨出海,一直在修补渔网,时间安排得很紧促,腾不出来陪小小,小小觉得无聊,一直嚷嚷着要跟着许琮出去。许琮本是不想带她走的,但见她一个人在家,最后还是妥协了,与她约法三章,让他在工厂一定要乖乖听话,这才是锁了门带她外出。清晨渔村的热意已经很浓,没有铺过路的地面热砂滚滚,若是不穿鞋踩上去很是烫脚,一大一小到了工厂时,都出了一身汗。许琮把小小安顿在有风扇的地方,自个拿了账本到外头去,货一件件往上装,许琮详细做着记录,背后的汗时不时滴落,弄得有些痒。经理吆喝着,“小许,动作快点,这笔帐待会老板要看的。”许琮应了声,连腾出手去擦汗的时间都没有,一半的身子站在日头下,头发被汗濡得半湿,他就这样站着,晒不怕似的,唇抿得很紧,落笔的时候神情很是认真,连眉心都微微皱了起来。热气烘烤间,空气都变得扭曲起来,贺闻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见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