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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并构筑面向铁路的掩体。全营散布在大约一两公里的防线上。菲克对战士们说,
他们今天晚上的任务是监视这段铁路,但是就连他也不知道要他们监视什么,以及
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是他们之中惟一的老百姓,使我感到惊讶的是,有时候这些人对自己实际上
在做什么竟然不甚了了,也不知道未来的情况究竟如何。但是你在作战部队待的时
间越长,就越意识到,他们谁也不在乎别人告诉他们最近的将来会发生什么,因为
命令一直在不断地变更。除此之外,大多数陆战队员的头脑里想的都是目前如何生
存的细节,观察这片他们刚刚入侵的土地,搜寻敌人的迹象。
不过,他们当中有些人对于取消夺取桥梁的任务都大失所望。“没有任务?”
加尔萨问道。他从悍马车炮塔上走下来。他在那里待了大约18个小时——整整一个
通宵,再加上白天在太阳底下站了许多时间。“如果不能参加战斗,我可真的要恼火
了。”
“朝令夕改是经常的,”科尔伯特无可奈何地说,“这个使命并不重要。重要的
是干好自己的工作。”
他的小分队用了40分钟时间在离高架铁路大约800米的地方挖好了“突击
美战地记者亲历伊拉克战争 第三部分(12)
队员坟墓”。这里的沙漠表层下面很硬。表层沙土向下几英寸,就是退化的珊瑚礁石。
这里曾经是海水淹没的地方(具体地说,是波斯湾的一部分,整个科威特和伊拉克
南部当年都是一片汪洋)。每一英寸都要靠十字镐来刨,镐头砸在坚硬的石头上火星
直冒。我们刚刚挖完,营里就命令我们推进到离铁路不到30米的地方。
“我们去的地方可能好挖一些。”科尔伯特鼓励已经疲惫的手下人。
可是那儿的土层也一样。我们又挖了几个新的“坟墓”,这时25公里之外油田
的火光与落日交相辉映。随着日影西沉,气温急剧下降,被汗水湿透的防化服里面
就像铺了一层冰,而不只是硬硬的塑料。陆战队员们把伪装盖在悍马车上。由一半
队员担任警戒,另一半队员睡上两个小时觉。
睡觉也只是大体上睡一会儿。即使在夜间,也不允许陆战队员脱下防化服和靴
子。他们穿着全副行头爬进“突击队员坟墓”,而且武器和防毒面具就放在自己旁边。
有些人把雨布裹在身上。有些人睡在“帐篷袋”里——带拉链的睡袋,形状像一只
令人不快的尸体袋。
天黑之后,燃烧的石油就像有毛病的荧光灯管一样,使夜空频频出现闪闪的火
光。美国飞机从头顶上方飞过,但高得看不见。它们为了对付导弹投下了不少照明
弹,就像夜空中的闪电。我对战争多了一点了解:它可以使夜空变得五彩缤纷,令
人惊叹。
担任警戒的特朗布利看见了一些野狗。“今天晚上,我要在我这个洞的外面留
下一些吃的,”他说道,“我要射杀一条狗。”
“不行,特朗布利,”科尔伯特的声音从他的掩体里传出来。“在伊拉克谁也不
许开枪打狗。”
午夜之后开始下雨,把我的掩体变成了烂泥坑。气温下降到华氏40来度。每
个人都醒着,冷得发抖,但非常激动。小股伊拉克军人——每次6至20人不等——
从我们面前的高架铁路上走过。这条铁路从巴士拉通往纳西里耶。后来我们发现,
这些军人显然是从东边大约70公里的巴士拉开小差过来的。他们要去另一个最近的
大城市——西北方向大约100公里的纳西里耶。
陆战队员们通过夜视仪和步枪瞄准具上的夜视装置观察这些伊拉克人。“谁也
不许开枪,”科尔伯特说道。“他们不是到这儿来打仗的。”
排里另一个小分队的队长斯蒂芬?洛弗尔中士来找科尔伯特商量问题。26岁
的洛弗尔是在宾夕法尼亚州威廉斯波特郊外一个奶牛场长大的,走起路来像个罗圈
腿的农民,具有狡黠的乡下人的智慧。参加海军陆战队之前,他在大学里学习化学
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