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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箭定在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李朝脸色煞白,抖着双手插上门闩。“哥,把鼎龙柱搬过来,抵住大门,不能,不能让他们攻进来。姐,给天策军还有李家军发信号。”李朝颤抖着咽下一口唾沫,看到李骁李绵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由大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难道你们都想死在这儿吗?”
李骁复又跪在李靖安身前,浑身都在颤抖。刚才的那支箭,直直穿透他的咽喉,李靖安当即气绝而亡。锋利的箭尖距离李承的额头仅有不到三厘米,李靖安的鲜血顺着箭尖滴落在李承脸上,小孩满脸鲜血,目光呆滞的盯着李靖安,一动不动。
李朝扒开李靖安死死抱住李承的手,探探李承的鼻息,还有呼吸,没事。“李管家,姐,你们带着李承,将府中的老弱妇孺全都带进密室。哥,你去召集府中男丁与护卫,能战斗的,随我一起誓守李家,其他的,也都带进密室。如若,如若我们战败,你们就从密道逃跑,逃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
“不!”李绵拒绝的斩钉截铁,“我跟你们一起。身为李家儿女,我绝不会临阵脱逃,更不会弃你们于不顾。若生,大家一起生,要死,咱们来世再做兄妹!”
李朝深深的看一眼李绵,后者眼中泪光闪烁,却毫不胆怯。他闭上眼,没有再说什么。“南亭!十里!满城!”李朝大喊。
三个身影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看到地上李靖安的尸体不由一愣,满眼的震惊。然而李朝没给他们缓冲的时间。他吩咐他们:“南亭,十里,你们俩跟随管家,将李统领带到密室去。满城,与我一起把伯父抬到灵堂。”
李绵也上前帮忙,三人合力将李靖安的尸身抬进灵堂,与李道安的战甲放在一起。李骁去召集男丁,李承依然毫无反应的被李立带走,此刻李朝却没时间照顾他。他扭头看到仍旧立在一旁的火龙沥泉枪,毫不犹豫地将长枪握住,傲血与铁牢心法流转,长枪顶端猛然窜出一道剧烈的金色火焰。
他一把扯下身上的孝服,露出里面贴身的红色战甲,手提长枪,快步走到灵堂外。李骁已经将男丁与护卫召集起来,正等在外面。他们个个不知所措,有些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情。
夜雨不停,李朝站在雨中,高声道:“摄政王谋反,叛军已至护国公府外。想要娶妻生子的,可以跟随李管家去密室,里面有密道通往城外。其余兄弟,与我一起共抗叛军,誓与李家共存亡!”
有人选择离开,有人选择留下,李朝闭着双眼,持枪而立,静静地听着大门被剧烈撞击发出的声响。脚步声最终消失,李朝复又睁开眼,看着自己面前留下的四十余人,眼中精光连闪。
“李朝在此拜谢!若有幸生还,我李家,绝不忘诸位大恩;若命丧于此……若命丧于此,咱们黄泉路上,也有人作伴!”
李朝跪倒在地,对着这四十余人连叩三个响头,对方哪敢承受李朝这么大的礼,呼啦啦的跪成一片。
“少爷说的哪里话,我等生作李家人,死为李家魂,为家国而死,死而无憾!”有人在说话,有人在流泪,有人在告别,有人在道歉,却再无一人退缩。李骁将兵器分发下去,所有人静静等待破门的那一刻。
李骁身上的青色纹章在静静发光,他在手上戴上指套,藏青色的指套几乎全部隐藏在黑夜中;李绵抽出别在腰间的回雪扇,莹莹流光中似乎能看到晶莹的雪花,大红的鱼龙舞水袖盘旋在她的头顶,蓄势待发;李朝站在所有人的前面,凭枪而立,火红的长枪在夜晚尤为引人注目,以一种近乎悲壮的方式指引方向。
大雨依旧倾盆,前院的地上已经汇成小河,雨水落在地上,打在水中,声势浩大,却也无法盖住越来越清晰的撞门声。
鼎龙柱一点点后移,在地上划出深深的痕迹,大门抖动的愈发厉害,摇摇欲坠。终于,轰隆一声,护国公府的大门,应声而倒!一身黑甲的叛军潮水般涌入,密密麻麻地将众人围堵的水泄不通。
大雨瓢泼,雨水掩埋李朝的表情,黑夜中,火光映射的眸子如同凶猛的苍狼,凶光毕现!长枪吐出火舌,在雨夜中结成蜿蜒的火龙,率先拉开这场生死之战!龙吟破空,李朝化身修罗,率先冲入敌阵。长枪所指,所向披靡!枪尖的火焰在李朝心法的驱使下,越燃越烈,被刺穿重甲的将士,无一例外被火焰灼伤。
战八方!沧月!穿!
掠如火!疾如风!撼如雷!
李朝从未像今天这样,将长枪使唤的得心应手。他毫无保留的,将李氏枪术与天策功法融会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