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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采衣第一次见她这个模样,虽然知道不应该,还是忍不住笑出来,抬手去捏捏她闷得通红的脸颊,几乎要凑上去蹭蹭。这丫头似乎只要不是宁静的表情,就一律很可爱,倒有些小时候的影子。
“我知道,我找你这些年,也是自己愿意而已。”明了她的意思,“我亏欠你是一定的——”
他止住她要说的话:“但是,我做的事和这个并没有关系,我肯找你,忘不掉你,都不过是因为我这么想而已。”
“哦。”她小小答应了声。
“相从,和我回坊去吧。”
“好——啊?”
“我找来找去,都找不到比你更喜欢的人了。”灿若天上繁星的眼瞳,弯出醉人的弧度,连同含笑的嘴角,宛转出无限风流,定定锁住她,“现在你送上门来,还指望我放手吗?”
头有点晕——
被压着大半天,热气这时才不受控制地升腾上来,蒸得神志都有些迷糊。这种眼神这种言语,她怎么有拒绝的可能?
她点头。
他不动声色地得寸进尺,“还有呢?”
“什么?”她昏昏地反问出口,才反应过来,“我——”脸颊热得不像话,咽喉都干涩起来,咽了一口口水,很努力才让声音尽量不颤抖,“也是一样。”
“……好吧,这次先这样。”殷采衣勉强点点头,来日方长,不怕骗不出他爱听的话。
“不过就算你什么都不说,我也知道。”眼睛又弯成新月,“相从相从,自然——是要从了我的啊。”
——我说,你就从了我有什么不好呢?
时空恍然如梦倒转,相从唇边,笑意终于灿烂。
天上明月行出乌云,夜风如水,暗香沉醉。
七年等寻,终是不枉。
尾声
这个问题是几天后,殷采衣在回程的路上想起来的。
“相从,我好像还有一点没弄明白。”
“嗯?”她疑问地侧头。
“三爷的紫藤锁片,怎么会在你那里?”他问得随意,却见相从脸色瞬间一变。
不是吧——难道这两个人还真有点什么?眼睛危险地眯起来。
“啊,这个——”
竟然给他欲言又止,难道是那什么什么的预兆?危险指数直线上升,面上笑颜却是温柔如水,“这个什么?不能让我知道吗?”
“倒也不是——”相从还是迟疑,全没注意身旁青年的眼神越来越暗。好一会,她终于道,“你看了就明白了。”
说着,却把脖子里的那块锁片拖了出来,正是殷采衣曾见过的那一块。
不过——
“怎么是个‘相’字?!”瞠目。
“本来就是这个啊。”相从收回来,微笑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看到的,不过,好像只看了一半?”
那一半还是个错的。殷采衣干笑,“只是凑巧,也没看得清楚。这么说——你在斋里的地位?”
“策公子在的一天。”相从浅浅一笑,“我就是丫头一天。他若不在,则,我顺位代之。”
轰隆隆的惊雷砸下来,饶是已有心理准备,殷采衣还是被砸个正着。
“天,这么说,我拐回坊里去的,竟是隐形的第五执事者——”他晕晕地扶着脑袋。不过这么算的话,有关她眼界气度那些就全部解释得通了。意料之外,又似乎情理之中,他一直觉得她不像个丫头,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个丫头!
“也算吧,那时策公子身体不太好,我和三爷即墨一起被捡回去——”相从停一下,解释,“我离家一年多时,遇上了三爷和即墨,以后就一直在一起了,后来碰上前斋主,就也一起被带回了斋。之后,三爷因为煞气过大,便充当了刑堂一样的位置。我转到幕后,以丫头身份掩饰,不过现在策公子的身体已恢复,也就没有我的事情了。”
原来这丫头跟三爷是患过难而已——
殷采衣汗颜地抹掉一切杂七杂八的假想,道:“不过,你还是不能离开拂心斋的吧?”
相从点点头,“前斋主救我们的时候都有过承诺。”
“那就是说,我也只好一直守着我的将离坊了,”殷采衣摸摸下巴,忽然笑起来,“不过也不错,拂心斋的福利还是很好的,三不五时再冒一两个沈忍寒一类的人来解解闷——唔,扬州的风景也不错。”
相从眨了一下眼,她本来有犹豫过这事要不要说,现在由他问出来,什么都说开了,省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