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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林指着身边的女人介绍说,这是他同事。
我将信将疑,懒得多问,带他们去逛世界之窗,葛林抵死不肯和“女同事”合影,说什么还是不照了,流传出去影响不好。心想这小子越来越圆滑,大概是怕将来落下证据。
下午的时候他打发女同事回宾馆收拾东西兼买机票,我们两个在华强北找了家咖啡店坐了一会。葛林望着马路对面的赛格大厦不无感慨的说:“现在想想,真羡慕你们这些在外面闯荡的人,来去自由,视野开阔,这才叫生活。”
我说:“真正让你来过这种生活怕你又受不了,马路虽宽,楼虽高,可你还不是要拼命挤车,然后回租来的房子里吃饭睡觉,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情去留意眼前这花花世界。哪像你,出门有车,回家有房,还有人围着你阿谀奉承,神仙般的生活,知足吧你。”
葛林说:“你有所不知,我也是有苦难言啊,我算什么?就一个屁大点小官,整天在你身边转来转去的都是领导,端茶倒水,点头哈腰,稍有不周就有脸色看。工作太积极了人家说你出风头,工作不积极了人家说你拖后腿。抛开这些不说,就说找你办事儿的人吧,人家拎东西来了,不收吧,别人都收你不收算怎么回事儿?收了吧,又怕有朝一日牵扯进去,整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所言的种种想也想象得到。于是端详起眼前这个当年和自己一样细胳膊细腿的兄弟,有些虚脱的身子陷在沙发里,夹着烟的手指被熏得有些发黄。领口上方裸露的脖子上过早的出现褶皱。
四目相对无言。我们自打懂事起便在欲望的沼泽里挣扎,寒窗苦读是为了毕业后能有份好工作,努力工作是为了有一天能过上好日子,好不容易不用每个月为吃饭穿衣发愁了,以为终于可以洗脚上岸,衣着光鲜地去生活,谁知一脚踏出去是更深的泥潭。人一旦拥有了某些东西,也终将被他所拥有的东西束缚住,谁也不能免俗。
“你说我们到底该怎么去活?”葛林问我。其实我又何尝知道,但在那一瞬间忽然想起了在北京时认识的一个知名记者说的话。把它改了改说给葛林,我说:“中国人最可悲的就是缺乏信仰,你一旦没了信仰,也就没了行事的标准,这个时候人们往往把法律作为行事的标准。”“法律是河,常在河边走,难免不湿鞋。”
葛林听了一惊,继而愣在那里不知想些什么,半天回不过来神。
时有忘记(六)
再一次见到葛林,依然是春节,依然在老地方,只是这“三鲜饭店”大概是易了主人,招牌改成了“宏运酒家”,里面也重新装修了一番。
坐下不久,葛林便说,于熙家里出事儿了。
我忙问怎么了。
他说,于熙老公那个当司法局长的爸爸因为受贿进去了,被判了无期徒刑,家里财产全部没收了,于熙他们住的房子开的车户主都记在他爸身上,也给一块儿没收了。
他说,他们从原来住的地方搬出去之后在市郊租了间小房子住,去看过一次弄得很惨。
我惊得嘴张了半天才归位,忙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他说,就前不久,一个月还不到呢,他听说的时候吓了一身的冷汗。
我说这感情归感情,于熙遇到麻烦,能帮就帮一下,帮不上忙也没办法啊,至于吓一身冷汗吗?
他刚想开口说什么,服务小姐端着菜进来,一句话又咽回去,服务员走后我问他刚才想说什么,他吞吞吐吐的,最后什么都没说。
那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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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葛林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天冷,我也索性呆在家里看碟片,很少出门。母亲三番五次地在我面前说邻居谁谁的孩子结婚了,人家比你还小两岁。谁谁的老婆生了个大胖小子,把他妈乐坏了……明知母亲是盼着我早点结婚,却总是左躲右闪,避而言他。母亲见孩子大了,不再像从前那么言听计从,于是轻叹一声,黯淡了神色去忙手里的事儿。
一天深夜睡得正香,被电话吵醒,在黑暗里摸索到手机,迷迷糊糊接了,那边却不说话,于是挂断,倒头继续睡。
一分钟后电话又打过来,接了电话正要发怒,对方说话了,是葛林。他说,我想跟你说说话。我强忍着睡意披着被子坐了起来,告诉葛林有话就说。
葛林声音惶恐,他说:“这一个来月差不多天天晚上都做噩梦,头发掉得厉害,有些话想跟别人说,又不知道该跟谁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