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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面色时红时青,显得极为恼怒,小乔不知所措,就在解无可解的当口,鲁肃提着一坛酒走了出来,“公瑾、孔明,这是主公赐的好酒……。”
“子敬,”周瑜霍然起身,“话不投机,况且天色已晚,我要回帐去了。”
站在船舷旁看周瑜乘坐的小船到达江岸,鲁肃与诸葛亮才转过身相视一笑,两人回到炭炉旁,鲁肃将酒放进暖炉中,“孔明,你适才所说的话,令大都督恼怒不堪,再这般下去,你们二人等不到大战开启,就要翻脸了。”
“子敬,你真真的狡猾,”诸葛亮为自己舀了一碟酒,“适才你站在船舱里都听到了吧!既然如此,我也不隐瞒了,大都督咄咄逼人,可不能怪我。”
长长的叹息着,鲁肃只觉异样的无奈,相处日久,只觉得进退两难,左侧是周瑜,右侧是诸葛亮,这两人均是聪明绝顶之人,两人不停的争斗,令自己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现在战火蔓延到自己家中,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许将步儿送回建业……。
“子敬,既然你都听到了,那我也不必隐瞒,”诸葛亮轻摇羽扇,嘴角挂着一丝浅笑,“我只希望你不要阻止……。”
鲁肃轻声的叹息幽怨得如同江底的暗潮,“其实在我心里,更希望步儿选择的人是你,我并不希望步儿嫁给曹冲,她嫁到曹家,不仅仅是嫁给曹冲一个人,而是嫁给了整个曹氏一族,她要面对的,比洪水猛兽要可怕得多,步儿这傻孩子,又怎么对付得了那些阴险毒辣的家伙……。”
听他忧心忡忡,诸葛亮也不说破,想必怎样他都不会相信其实步儿比那些人更加聪明,她能做到的,岂止是可以亡羊补牢,甚至可以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但是在他心中,想必步儿永远是那个怕蛇的孩子。
鲁肃滔滔不绝的讲述了许久,他的话锋突然一转,“孔明,若有朝一日有可能,我真想把步儿托付给你……。”
是吗?诸葛亮神情复杂的抬首望向夜空,明月当空,月明星疏,看不清天相,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这般的小事,也需要天相印证?
捧着点心走进外帐,周瑜气恼的坐在案几后,看他的神情,仍然在为诸葛亮所说的话而气恼,小乔犹豫片刻,仍然走到周瑜身侧,“夫君,夜深了,不如早些歇息!”
“小乔,”周瑜拈起一枚点心,“我适才一直在想孔明说的话,越想越觉得恼火,此人长舌如剑,连口舌之争都要占尽上风……。”
淡笑着坐在下首,静静听他抱怨,从前在江东,无人是他敌手,每每与人争锋,他都占尽上风,其实一个人怎能永远获胜,胜了一次,二次,即使再胜第三次,总有失利的时候,只是他不明而已,只一味的想胜下去。
不知有多少的时日都是这样渡过的,从建业到赤壁,庆幸自己厚颜跟随到此,否则这些事淤积在心里,指不定那一日便成了心病,此刻听他抱怨,也算是舒解了心结。
“我说了这许久,你为何一言不发?”周瑜细细品尝手中的细点,“难道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夫君,”小乔起身与周瑜相携着走进帐帐,吩咐侍女打水,亲自蹲下脱了周瑜的鞋袜为他洗脚,思量着他心里的气已经消解,便轻声道:“其实孔明先生喜爱步儿,连子敬也已看出,你又何须给他难堪呢?我看孔明先生也是一个赤诚君子,若非步儿自己选择了夫婿,放眼天下,够格儿与步儿相携一生的,便只有孔明先生……。”
娓娓将心里所思所想道出,周瑜许久没有说话,待他躺下,小乔整理着他的衣甲,却听他轻声道:“从前先主公待步儿之厚,也属罕见,他曾对我提起过,他待步儿这般好,原是为了一个人,小乔,这天下间除了曹冲和孔明,许只有主公能够与步儿相携。”
主公?小乔恍然大悟,随即又疑惑的转过身,“夫君,我现在明白你针对孔明先生是为了主公,但是主公早已婚配,你我均知,太夫人可不是那么喜欢步儿,子敬怎会让步儿受那样的委屈?我却觉得除曹冲外,孔明先生应是步儿的良配。”
说着,小乔吹熄油灯,静静的躺在周瑜身侧,无论何时,只要听到他心跳的声音,总是觉得异样的安定,抱着他的手臂,听他在黑暗中缓缓道:“小乔,在先主公逝世后,我经常想起我们从前一同征战江东,我们初时总是输,在到居巢之前,我们输得只剩下二十个军士跟随,我到现在还清晰的记得我们打马走向居巢,我一眼便看见淑儿站在长街的一株桃树下,随后便看到步儿。
那时步儿还不满三岁,她颤颤的站在树枝上,穿着白色的厚锦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