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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正踉跄着奋力追赶着那个背影。
毫无来由的情感,说不清是恐慌,伤心,还是绝望,如同汹涌的浪潮,将她的心一点点地溺亡。
“为什么?”
“离开越家,否则不相见。”
远处枫叶下,一名女子正在等待,他径直走过去,没有回头。
与当初亲眼见萧齐选择救琉羽不同,心被撕裂般的痛,仿佛即将失去一切,她踉跄着停住了脚步,眼睁睁地望着二人远去。
“你站住,不然我定会杀了她!”
“凤歧!”
雁初猛地睁开眼,对上一双柔和的黑眸。
衣带松开,蓝袍半敞,露出雪白的里衣,怀抱飞散暗香,舒适得令人不想离开。原来不知何时她整个人都已睡在了他怀里,头正枕着他的手臂,双手竟还紧紧扯着他的前襟,姿势极其亲密。
他也没有恼,就这么抱着她,任由她乱动。
“做梦了。”也许是看错,那薄唇轻轻地弯了下。
额间满是汗意,气息犹有些不稳,雁初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方才的梦,慌忙起身从他怀里离开,掀起窗帘子一看,才发现自己睡了很久,外面天色渐暗,层云暗卷,西风吹动窗前帘子,重重寒意直往车内钻。
梦来得奇怪,梦中叫出的名字更不可思议,更不知道有没有说梦话,雁初踌躇着朝他看去,见他神情一如往常那般幽深莫测,也不动手整理,就那么衣衫不整地坐着,使得车内气氛格外暧昧。
雁初讷讷地道:“我睡相不太好,多有冒犯。”
西聆君道:“我知晓。”
他貌似随意地答了这么一句,雁初便想到了两次交易时那些旖旎情景,越发尴尬起来,起身打开车门:“停车吧,我去弄点吃的。”
西聆君没有阻拦:“你知道这是哪里?”
“这是”
“白鸷原。”
“怎会到白鸷原?”雁初失声。
西聆君道:“我方才去寻了几样药。”
雁初喜道:“火毒有解了?”
西聆君道:“不能解火毒,但可以抑制你身上的寒毒。”
雁初脸一沉:“西聆君身中火毒,惦记这些不打紧的小事实为不智!”
面对她的冒犯,西聆君没有生气,随手将一个小盒子递给她,雁初迟疑着接过打开看,只见里面盛着半盒酥饼,散发着熟悉的、幽幽的甜香。
“桃花酥?”雁初惊讶,他如何知道自己喜欢吃桃花酥?
西聆君拈了块酥饼喂到她唇边。
雁初侧脸:“我不饿。”
他低头轻轻咳嗽。
车厢内有热意弥散,雁初发现异常,再也顾不得什么,忙去拭他的额头:“你怎样了?”
冷不防一块酥饼喂入口中。
“你看,你在意我。”他颇为满意。纵然忘记前事,她在睡梦中叫的仍是他的名字,她恨他,激怒他,报复他,也永远忘不了他。
雁初顿觉羞恼万分,欲吐出那饼,却被他强硬地握着下巴不放。
“在意我,很好。”话中有温柔沉淀。
望着那双眼睛,雁初渐渐地停止挣扎,不由自主地轻轻咬下,只觉那酥松脆无比,甜香随舌尖丝丝沁入心里,苦涩与委屈似乎也变淡了许多。
他放开她:“只能在意我,你且记牢了。”
难得流露温柔,不到两句话就变成了警告,习惯掌控的人,温柔从来都不适合他。
雁初禁不住低笑。
美目绽放光彩,西聆君心头亦是一动,慢慢地朝她俯下脸,这时马车忽然停住了。
“车上何人,做什么的!”
“出来出来!”
外面传来呵斥声,有人用兵器敲打着车壁。
关口盘查?雁初十分意外,车上明明挂着永恒之间的标志,这些守兵莫非看不见,居然敢拦驾?
西聆君神色不改,抬手掀起半边车帘。
借着他身体遮挡,雁初凝神往外看,只见拦驾的是一名牧风国守将,穿着牧风国特制的盔甲,满脸傲气之色,对永恒之间竟不甚恭敬。
“车上何人?”
“永恒之主。”
听到车中这声音,看清车中人的模样,众守卫立时噤声。那守将也愣了下,气势不觉矮了几分:“将军有令,任何过往行人都要搜查,永恒之间也不例外”猛然间瞥见那黑眸中闪过的一抹厉色,他不由得后退两步,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