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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rdo;席圣贤极平淡地应一声,问:那你要回去吗?&rdo;兰欣摇头,涩涩地笑了笑,说:早撕破脸,没半点情分的人,回去做什么?只是有点感叹我们两家的人丁越来越单薄。&rdo;席圣贤冷笑道:怨谁?怨老天还是怨他们自己?个个都钻在钱眼里,把人命和亲情看得那么轻贱。死了好,一个个都死了,干净。&rdo;两百块,每年只需给她爸打一支两百块钱的针药就可以续她爸的命,可是她妈舍不得,嫌她爸有病不能干重活种庄稼,生生给她爸断了药,她眼睁睁地看着她爸病死。他们连给她爸买口薄棺材都不肯,一床破凉席,裹了,就埋了。十岁,十岁她就成了没爸的孩子,看着她妈勾勾搭搭干尽龌龊事,最后抛下她,跟一个野男人跑了。十二岁,兰欣的父母外出打工,小小年纪就当起家长。她呢?十二岁,她父母都没了,一个人住在破烂的土墙房里,自己种庄稼养猪喂鹅养活自己。猪还没养大,卖不出去,她凑不够学费,找亲戚借,嫌她是没父没母的孩子,门都不让她进。老师一个耳光掴在她的脸上,骂她,没钱你读什么书?明天还不交学费你就不用来读书了。&rdo;罚她在教室里站了一天,受尽同学冷眼奚笑。最后是兰欣拿她父母打工寄回来的生活费给她交了学费。兰欣惊讶地望向席圣贤,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小贤?&rdo;,但很快,她明白席圣贤所指,问道:还在意那些事?&rdo;席圣贤那双像刀子似的眼睛剐得她心里难受。当年席圣贤站在院子里看着她妈离开时也是这样的眼神。这么多年,席圣贤眼里的恨非但未消失,反而更加浓烈冷漠。一个想法突然冒出,即又马上被她压下。就算她二叔和二婶的事出得蹊跷,她也不能往九年多没回过老家的席圣贤身上想呀。席圣贤冷冷地抿抿嘴,又把视线移到电视上,默认了。兰欣站起身,手托在席圣贤的下巴上,强行扳过席圣贤逼得她抬起头看向自己,高声斥道:席圣贤,你给我听好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不准你再把它埋在心里。谁身上没点伤心往事,耿耿于怀、斤斤计较有意思吗你?那点子破事捂在心里,难道你还指望它能变成古董将来让你拿出去论斤卖?&rdo;席圣贤闻言噌&rdo;地一下子站起来,怒道:是破事吗?如果我爸还活着,如果家还在,我能被逼到跟盗墓的走的份上?如果你二叔不吞你那二十万你……&rdo;后面的话,她生生咽了回去。我什么?&rdo;兰欣问道。没什么。&rdo;席圣贤别过脸去。兰欣托住席圣贤的下巴,又把她的脸掰过来,问道:我什么?有话就说出来,在我面前你还用得着憋着吗?&rdo;我派人查过你这些年的经历。&rdo;席圣贤说道。啪!&rdo;兰欣扬手就给了席圣贤一耳光,再一推,把席圣贤推倒在沙发上,然后抓起抱枕一通劈头盖脸就朝席圣贤身上砸去,连砸十几次之后,又拧着席圣贤的衣襟把她揪起来,怒骂声:席圣贤!你作死!&rdo;又把席圣贤推倒在沙发上,指着她鼻子骂道:想知道什么,当面来问我就成,我会瞒你吗?背地里调查我!你作死呢你!&rdo;兰欣气红了眼,抓起抱枕又朝席圣贤砸去。席圣贤动都没动一下,任由兰欣打骂。兰欣气得一把推开席圣贤,坐在沙发上。她又问道:我二叔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rdo;是。&rdo;席圣贤冷冷地答道。兰欣气得抓起一个抱枕丢到席圣贤的脸上,再也骂不出一句,坐在沙发上,气得发身发颤。席圣贤僵直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满脸冷色,眼里一片漠然。兰欣没理她,她单手支着额头,泪水花子在眼里直打转。席圣贤转过身去,走到窗口推开窗户,站在风口上。她刚才是激动了,那些事情埋在心里那么多年,她一直压着,捂烂了都不外露半分,可在兰欣这里,她憋不住。买凶杀人的事,不能说、不能提更不能认,但她不能骗兰欣。骗了,她们两个之间的信任就没了,情份也就没了。许久之后,平静下来的兰欣出声喊了句:小贤。&rdo;问道:这事情你做得干净吗?&rdo;她问的当然是席圣贤买凶杀人和剁手指的事。席圣贤静静地答了句:干净。&rdo;即使杀手落网也查不到她这里,更何况他们做事一向干净利索。过来。&rdo;兰欣的声音平缓安静。席圣贤缓缓转过身,走到兰欣跟前,神色一如往常的淡漠。兰欣说道:老规矩,自己去床头跪着吧,我给你订好闹钟。&rdo;她说完,起身去找出那买来从没使用过的闹钟,装上电池,调好时间,然后摆在床头。闹钟搁下时,一滴泪飞速坠落,她拭去眼角的水渍,转身去了厨房。三个小时,刚好够时间煲一锅汤。席圣贤默默地进入卧室,走到床前,面对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