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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V犹于江西,抄绝运船,杀害士卒。后闻台城不守,大兵将至,向南号泣,谓将士曰:“我受人任寄,义不容降。君等皆有父母,我为忠臣,君等为孝子,各行其志,不亦可乎!”悉遣城内兵出降,只拥壮士数十,闭门独守。俄兵人,围之数重,仙琕令士皆持满,兵不敢近。日暮,仙琕乃投弓于地曰:“诸军但来见取,我义不降。”乃囚送石头,衍释之,使待袁昂至俱人,曰:“今天下见二义士。”及昂至,遂与仙琕并马入朝。
衍以礼见之,谓昂曰:“我所以不遽加兵者,以卿忠义之门也。
卿知之乎?“昂顿首谢。又谓仙琕曰:”射钩斩祛,昔人所美,卿勿以杀使断运自嫌。“仙碑谢曰:”小人如失主犬,后主饲之,则复为用矣。“衍笑,皆厚遇之。潘妃有国色,衍欲留之,以问王茂。茂曰:”亡齐者此物,留之何益?“乃赐死于狱。丙戌,衍人镇殿中,文武百僚,莫不俯首听命。初,衍与范云、沈约、任昉以文学受知于竟陵王子良,同在西邸,意好敦密。至是引云为咨议参军,约为骠骑司马,昉为纪室参军,共参谋议。沈约隐知衍有受禅之志,而难于出口,一日,微叩其端,衍不应。他日又叩之,衍曰:”卿以为何如?“对曰:”今与古异,公不可以淳风期物。士大夫攀龙附凤者,皆望有尺寸之功,以垂名竹帛。今儿童牧竖,皆知齐柞将终,明公当乘其运。天文谶记,又复炳然。天心不可违,人情不可失。苟历数攸在,虽欲谦光,亦不可得已。“衍曰:”吾方思之。“
约曰:“公初建牙襄阳,此时应思。今王业已成,何用复思?
若不早定大业,脱有一人立异,即损威德。且人非金石,时事难保,岂可以梁公十郡之封遗之子孙耶?若天子还都,公卿在位,则君臣分定,无复异心,君明于上,臣忠于下,岂复有人同公作贼?“衍心然之。约退,范云人见,衍以约语告之。云曰:”今日时势,诚如约言,愿公勿疑。“衍曰:”智者所见,乃尔暗同耶?明早,卿同体文更来。“云出语约,约曰:”卿必待我。“云许诺。及明,约不待云而先人,衍命草具其事。
约乃出怀中诏书,并禅受仪文等事,衍初无所改。俄而云至,望殿门不得人,徘徊寿光阁外,但云“咄础”。约出,问曰:“何以见处?”约举手向左,云笑曰:“不乖所望。”有倾,衍召云入,极叹休文才智纵横,且曰:“我起兵于今三年矣,功臣诸将,实有其劳,然成吾帝业者,卿与休文二人力也。”
甲寅,诏梁公增封十郡,进爵为王。选擢授职,悉依天朝之制。
于是以沈约为吏部尚书,范云为侍中,今且按下慢讲。却说明帝之子九人,其时诸王存者,唯邵陵王宝收、晋熙王宝嵩、桂阳王宝贞、鄱阳王宝寅。见粱业将成,皆有自危之志。而鄱阳王识虑深沉,尤怀忧惧,私语内侍颜文智曰:“吾闻破巢之下,必无完卵。萧衍即日篡齐,齐之子孙,必遭其害。
吾欲投北以求全,未识济否。“文智曰:”殿下留此,必不得免,投北诚为上策。但须急走,乘此防守尚疏,或可脱身。迟则无及矣。“是夜,宝寅遂与文智各易冠服,著乌布襦,腰系千许钱,穿墙而走。时正五更,挨至城门,恰好门开,送出城,放步便行。恐后有追者,途中不敢稍停。将近江侧,宝寅谓文智曰:”此番若得过江,便有生路。但二人同行,易招旁人耳目,不如分路渡江,在北岸相等。“文智曰:”然。“二人遂分路走。
却说宝寅身居王爵,出入非车即马,从未步行路上,今处急难之际,蹑屧徒步,走了一日,足无完肤,不胜苦楚。及至江滨,举目一望,白忙忙都是江水,无船可渡。心已惶急,忽闻后面人喊马嘶,知有追兵到来,益发慌张,只得走入芦苇中藏躲。正在上天无路,人地无门时候,恰见一渔船,泊在岸边钓鱼。忙以手招呼道:“渔翁快快渡我过去,定当重谢。”那渔人把他仔细一看,便道:“谢到不必,但要与我说明,方好渡你。”宝寅道:“吾实逃难者,后有兵马赶来,望速救援。”渔人便把船拢岸,扶宝寅下船,便道:“你要我救,有签帽破衣在此,须扮作渔人模样,同我坐在船上,执竿下钓,便令追者不疑。”宝寅从之,遂亦诈为钓者,随流上下。追者至,见江边并无一人,只有渔舟一只,离岸不远,便叫道:“渔人曾见有少年男子同著一人行过去么?”渔人道:“此间是一条死港,无人行走的。”追者看著宝寅坐在船上,全不疑是宝寅,遂各退去。渔人始问宝寅何往,宝寅以实情告之,渔人道:“原是一位殿下。但天色已昏,且请用些夜膳,待月色上升,送你过去。”俄而饭毕,月出东山,乃放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