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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
难道他根本没有净身?
一个惊悚的念头陡然在西凉茉脑海中掠过。
她顿时一惊,但随即又暗道,不,这不可能,她调查过九千岁百里青,他十岁出头便进入宫闱,从最底层的冷宫小太监做起,彼时毫无权势,如何能瞒过每年内务府的净身检查。
但若他真的没有净身,岂非说明当初外头流传的那些他以色侍奉君王的流言便有了真实性?
可是当初他一个小小太监如何能接触到皇帝?
西凉茉不断地提出疑问,再被迷雾重重的现实所打翻。
可是,一旦有了疑问,便如一颗野草的种子埋在了心底。
她甚至因此而生出一丝隐秘的兴奋,如果九千岁真的没有净身,那么她掌握的这个秘密就将颠覆朝政,甚至掀起巨大的腥风血雨,那么,自己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
果然,这是个人人有秘密的世界。
西凉茉望着窗外一片枫叶飞红,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丝若有所思的浅浅弧度。
她不知在窗前站了多久,直到凉风吹得她打了个浅浅的喷嚏,才想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她看了看桌上的漏刻壶,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
西凉茉这才觉得方才无意识的思考间,喝了不少水,实在忍不住,向那伺候的宫女打听后,便绕到书房后的净房去解手,看着那布置奢华,点着昂贵薰香的茅房和镶嵌着宝石的华美马桶,她忍不住摇摇头,人骚包,连马桶也一样骚包。
正在活泉水引来的小石潭里洗手,忽然见纱窗几个穿低品级衣衫的太监抬着两个担架似的东西从一个小门走了出来,一个边走还边道:“真是晦气,领赏的事轮不到咱们,总是这样的事轮到咱。”
西凉茉望去,只见那担架上盖着黑布的东西在微微颤抖,似是活物,底下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淌了出来,细看下去,竟是暗红的血滴,她不由一惊,略偏了身子闪在窗边。
另一个小太监哼哼道:“这都是这个月抬出去的第四个和第五个了吧,霜血园的嬷嬷可高兴了,又多了花肥,只可惜这些好皮相都被了生生剥皮,整个血猴子一样的,爹妈都认不出。”
“切,督公这里最不缺好皮相的人儿,哪一时没有那些狗腿巴结的送上来,这么多年也就是音夫人和辛公子最得宠,只可惜那辛公子的身子这一次恐怕要废了,你是没瞧见,当着大家面扒光了上了那种刑,他就是方便都困难。别说伺候督公了,我瞅见他那身漂亮细皮嫩肉的都舍不得下手,他竟是个倔的,是一声没吭,把督公气得下了狠手。”之前说话的小太监似炫耀自己知道的秘闻多,带着淫意地嘿嘿直笑。
“哼,好好富贵不享,让他勾搭这两个戏子,不是活该么,我们求督公看一眼都不行呢。”
“你是不想活了,才想伺候督公呢……。”
说罢,几个小太监在那嘻嘻哈哈地低笑起来,直到何嬷嬷的一声冷叱响起:“作死么,还不快把这些腌臜物事运走,可也是想被送到霜血园去!”
几个小太监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地面上有血,赶紧分出一个人去提水打扫,剩下的连连告罪后抬着“腌臜物事”一溜烟地走了。
只余下西凉茉站在净房里,微微拧眉,太监不能人道,但私下用各种见不得人的手段玩男弄女的事情都不少,哪怕自己不能占有对方,也要霸占着用各种耍弄虐待。
前朝东厂督公刘瑾还有传说生吃小孩脑髓,烹煮胎儿,只因为他们相信吃了童子脑或玩弄童子就能将阳物再生,再世为人。
百里青,方才就是去处理辛颜的事了罢。
若他是个正常男子,心态正常,如何会行事如此残酷?
西凉茉又怀疑起自己的之前的猜测来。
远远一会子又听见一阵衣袍瑟瑟之声,又并着一道男子泣求之音:“督公,辛颜知错了,且求您放过宛娘与园娘吧,她们真的只是我的弟子,是辛颜有意于宛娘,非是宛娘勾引于辛颜,园娘更是无辜啊。”
何嬷嬷的声音又响起来,与寻常她温醇含笑的声音不同,此刻她声音异常的冰冷甚至带着杀意:“辛颜,你当初卖身于千岁爷是怎么说的,如今不但勾三搭四,还出卖我司礼监,督公留你一命已经是宽宏恩赐,那两个小贱人早已被剥了皮,你还敢造次是想要步她们后尘么!”
似乎有人一脚踹在那人心口上,那人惨叫一声,只听得百里青冷漠的声音响起:“拖下去!”
便有人干脆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