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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欲专门挑个日子谈上一阵,恰逢北方不稳,杨桃公务繁忙,苏雪尘就专寻那走路的空挡给杨桃解闷。
一日,两人缓步赶路,并行交谈,几番对话下来,杨桃脸上难得泛了些许笑意。
正谈笑间,杨桃忽闻身后声音骤起,
“下官冒昧,还请借过。”
杨桃转头一看,是个青色官服的小吏躬身请道。
这一眼,杨桃便觉得气血急速上脸。
那小吏身后,身长玉立的男子,不正是仲廷玉么。
数月未见,他整个人瘦的脱了形,小脸尖尖着。
但依旧的肤胜雪,眉如画,一双深黑的眸子看的人心惊胆战。
杨桃事先在家里锁了门儿练了多次,自己要如何的镇定,沉着,甚至不屑一顾。
结果就这么见着了,还是脸红的跟个呆头一样。
见杨桃这幅窘相,仲廷玉浅抿了唇,“真是眼拙,没见着了坏大人的兴致。”
吏部小官忙道:“下官那可要给杨大人赔不是了。”
杨桃面红耳赤,只顾盯着仲廷玉看,话都说不的,更别说什么礼节。
仲廷玉眼似寒潭,眉宇间莫名的透着一股冷。
“杨大人,我等先告辞了。”
说罢,便由手下那名小官引着,翩然而去。
杨桃至始至终没说一个字。
倒是苏雪尘睁大了眼:“这可是吏部尚书?”
杨桃迟缓的点头,喉咙里堵了棉花一样。
苏雪尘痴痴道:“传闻吏部尚书貌若潘安,今日一见,只觉有过之而无不及,如若女子生的这幅摸样,真乃倾国祸世。”
杨桃全然听不下去,只顾着张望。
殿前和风卷动,吹的那人衣角翻飞。
杨桃静默了一会,也顾不得苏雪尘说什么,便抬脚单自离开。
玉帽珠,满腔相思尽成默;
淡峨眉,只闻人叹花容颜。
***
近几日天都阴沉沉的。
黑云涌动,风雨欲来。
皇上近日心情似乎特别差,打板子,降职,京官外调,充军。。
朝廷每日都有人哭爹喊娘的被拖出去。
一时间人心惶惶,气氛极度压抑。
但凡有点政务嗅觉的人都觉得出来,
好日子到头了,接下来将是一场血雨腥风。
林轩那等的城府,更是早就参透了其中玄机。
于是整日里紧缩眉关,郁郁寡欢。
杨桃不解,林轩只是告之稍留意下近日出事臣子的名单,道其中颇有奥妙。
杨桃恍然大悟,这些受罚的官员,虽官及各处,看上去毫不相干,但是他们前些日却干了同样一件事。
弹劾仲廷玉。
但并不是全部,这就奇怪了。
仲廷玉睚眦必报,弹劾他的人,是数也数不清的,偏偏只这几个遭了整,又都各居要职,属于难啃的硬骨头,其间滋味,杨桃百思不得其解。
林轩一语道破玄机。
这些人,曾经可是仲廷玉那边的人,如此一来,正所谓杀一儆百。
奸佞意欲卷土重来,看这形式,怕是那人已经东山再起了。
且速度如此之快,令人胆寒。
当日早朝,事态已经发展到发指的地步。
礼部侍郎被指与北方守城的弟弟通信数载,被安上了‘边将结交近臣’的罪名。
一听见这四个字,礼部侍郎的腿当场就软了。
这可是砍头的死罪。
说好听了是图谋不诡,说不好听就是意欲谋反。
皇上大笔一挥“砍了。”
大殿里一派死寂。
礼部侍郎被两名带刀侍卫从殿上脱下去的时候,呼声震天。
“皇上!臣冤枉!臣冤枉啊!”
杨桃终觉忍无可忍,抬头看一眼龙椅圣颜,气血上涌。
这是明显的小人作祟。
那礼部侍郎与其弟的通信,就是平日里相互走访,无非是互道安好。
相安无事了这些年,怎的突然就成了谋反了。
还不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成了那示众的牺牲品。
想到这里杨桃正欲上前一步,却被人拉住了袖子。
低头一撇,正是首辅大人。
林轩面色暗黑,深深的抬眼剜了杨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