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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淡淡的嘆了一口氣,宋吉祥低聲問道:「方元,在你心中我們是什麼關係?」
再抬眸時,眼中情緒皆無,眸光淡的像一池清潭,無風,沒有一絲漣漪。
「方元,我宋吉祥雖然不咋地,但從沒玩弄過別人的感情,也他媽不允許別人玩弄我的感情,你要是只想約p,就不應該招惹我。」
「我再問你一次,在你心中我們算什麼關係?」
宋吉祥的聲音低沉沙啞,是方元從未聽過的語氣。不知為何,他忽然有點慌,錯開目光,看向牆面被卡拉ok晃出的斑駁光影,剛剛還被吻著的雙唇如今被犬齒咬著,一個字也沒有吐出。
一個詰問,一個沉默,空氣中似乎有什麼在互相拉扯。方元指節上厚厚的繭子已經被颳得很疼,這是他近年來第一次找不到退路。其實簡單的一句話就可以擺脫現狀,撒一個小慌,或是如實相告,可他就是哪種也不想選,前者或是後者都讓他心慌意亂。
膠著間,方元的電話忽然響了,異於音樂的單調響鈴吵醒了大頭,它望了一眼依舊交疊的兩個人,發出了一聲單身狗的不屑哼唧,轉頭又去睡了。
「你起來,我要接個電話。」
宋吉祥深深的看著方元,直到電話鈴聲響到第三遍,他才驀然起身,端坐在沙發上將一杯酒全部倒入喉嚨。
「聞方方!你又不接電話!」方元的電話中傳出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每次都需要三請四催的!你那麼賤的命格,還能有用是你的福氣!他媽的,天天繃著一張臉和錢過不去,再他媽」
電話漏音,男人又異常憤怒,屋中兩人皆聽得清晰。宋吉祥拿著空杯,微微皺眉,卻坐如鐘鼎,沒露半分關切。
「哪裡?」方元打斷了對方的話,「我這就過去。」
許是這次答應的過於痛快,對面收了怒吼,匆匆報了個地址,催他快點過來。
方元放下電話,看了一眼依舊斂著神色的宋吉祥,嘴唇抿了幾下,卻什麼也沒說。他起身向包房的門口走,在衣架上拿了羽絨服搭在手臂上。
「等等。」他聽到宋吉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轉身目光送了過去,看到男人托著酒杯,將雙腿架在茶几上交疊。送酒入喉後,男人才懶散的看過來,脫口的話帶著無邊的殺伐之氣:「聞方方,出了這個門,你可以花幾百塊錢找你的小乖乖了。」
第23章 阿祥
儀錶盤上的時鐘跳動了一下,阿拉伯數字變為22點15。即便是深夜也能窺見穹廬壓得極低,烏糟糟暗沉沉的一團像過得麻木的日子。果然不出半刻鐘就飄起了雪花,片不成片、粒不成粒,在車前燈射出的兩束光線中翻飛,毫無美感。風、雪總是相伴,曠野之地已經拉起了風哨子,車內的氣溫有些低,方元慢慢的覺得冷了。
「什麼鬼天氣!」開車的人抱怨了一聲。這人叫聞軍,是方元的親生父親,他此時正伸長胳臂拉開副駕駛這邊儲物箱,翻出一副髒得已經看不出本色的手套。左右手交替,戴上了。他將副駕駛座位上的一個塑膠袋子往后座一扔:「換上這件衣服,劉道長特意交代的。」
一身素袍,絲質的面料。方元用一根指頭挑著,睨著聞軍:「這是什麼材質的衣服?現在什麼溫度?」
聞軍一哽,繼而有些惱怒:「裡面套著毛衣吧,不會很久的。」
方元知道多說無益,轉頭看向窗外,冷淡的問道:「今天又是什麼事?」
今晚的聞軍顯然有些浮躁,心思飄忽、愁眉苦臉。再一次壓了一個磚頭,車子的零件都顛簸了一遍過後,他才回道:「今晚的事不大,城郊去年蓋了幾棟別墅你知道吧,有一個戶主搬進去之後找人看了一下風水,那風水先生說距離別墅15公里的地方有一處墳塋地因所葬之人與戶主姓名生辰相同,所以有些犯沖。那戶主便請劉道長做一場法事避災,找你去招陰,又狠狠敲了那戶主一筆。」
「我們現在往墳地去?」方元問道。
「嗯。」聞軍悶聲回道,略作停頓之後他清了一下嗓子,話音中帶著心虛與懊惱,「紅星之光那塊地聽說有人接手了。」
鏡片翻閃猶如劍光,方元挑起半條眉毛。車內鴉雀無聲,只有汽車行駛在碎石路上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雪下得更大了,翻飛的雪花用力清洗著髒污的穹頂。
「不會翻建的,最大的可能是續建。」方元望著窗外說道。
聞軍似乎對遲來的安慰很是不滿,他幾近叫囂:「我托在城建局的人打聽了,說是要將那塊地上的爛尾樓盤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