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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祖母身子向来不好,已不是一朝一夕!”他也是担忧的神色。
“御医也说了,少思少忧,身子才会好些!”我别有意味地看向他,他也不忌讳,转了头朝我说道:“再过些时候,就不用忧虑这些了!”
我只能叹了口气,忽然李公公上前慌忙地说道:“娘娘醒了,寺玉还不去侍候着?”
我忙点了头,朝朱瞻基看了一眼,他点了点头,我忙返身回寝宫,越过方木影壁,正要上榻前,却见皇上还坐了榻前,似乎是在与皇后说话,忙暂且退了一旁。
“皇上,你真要将老二赶到乐安州去?”却是皇后在说话,只是声音听得弱不禁风。
“皇后以为呢?”皇上却是不动声色地反问道。
“皇上是下了决心了?”
“乐安州离北平不远,迁都以后,皇上想见老二并不难!”皇上依旧是淡淡的口吻。
“皇上,臣妾也老了,只想图个承欢膝下!”皇后叹了口气。
皇上沉默了半晌,才也有些感慨地说道:
“皇后怎么也糊涂了?承欢膝下是老百姓家的事,我们皇家怎么有这个福气!”
皇后听了,也不再言语,怕也是明白这其中道理,只觉无奈。
“皇后好好歇息,这些事还是不要想得好!”皇上方起了身,才看见立在一旁的我,吩咐道:“好好照料娘娘!”我忙一边点了一边应道:“是!”
皇上才起了身,刘公公跟了身后,片刻殿上传来皇上起驾回宫的传报声。
我忙上前,站了榻前,却见皇后睁着眼睛,看着帐顶。此时翠儿端了药进来,我忙俯上前:“娘娘,喝药吧!”
皇后听了,方要起身,我扶了她,一面将软绣枕竖立搁了床壁处,她靠了枕坐了起来。我接过翠儿的药,一面小心扇凉,一面喂至她的嘴边,皇后呷了几口,便摇了摇头。我瞧得药还甚多,便劝了道:“娘娘再喝些吧!”
她皱了眉头,却说道:“先搁下吧!”
九
我只得将药递给翠儿,一面递了帕子给她。皇后脸上神色忧郁,愁眉不展。我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娘娘听说一句话么?”她听得诧异,直看向我,示意我说下去。
“干旱时节,两条鱼在快要干涸的浅水沟里为了活下去而用唾沫相互喂食!”
“寺玉要说的是相濡以沫吧!”她勉强笑了说道。
我点了点头,又继续说到:“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后人喜欢用这二句,劝戒痴情男女在一起艰难苟活,不如在各自的江海里遨游自在。寺玉早先读到这话,并不以为仅指男女之情,既是朋友,亲人之间也一样,至亲至爱之人与自己不过咫尺距离,却是生活郁郁或是处于危险之中,不如将其送至安全的地方,即使不能常常相见,只要知道他安然无恙便也安心!”
皇后听了,却是阖首不语,半晌才抬头看向我,喃喃说道:“已经这样不可收拾了吗?”
我听得不禁叹了口气,也不答话,与其是在问我,不若是皇后有些自欺欺人罢了,而这种要掉脑袋的话,我是万万不能说的。
如今看来,皇上未说出口的话莫过于此。
不觉间又是一年冬天;二王爷终于被迫离了京师;前往乐安州落了蕃。而后听说,皇上那日回御书房立即召见内阁杨士奇大人,在阁内密谈了许久,才一旨定乾坤。而皇后娘娘,不知是心闷郁结,不得释怀,或是御医所言,只是循着病理,已入膏肓,进了冬以后,娘娘身子越发地糟糕。虽是各种良药从不间断,御医随时看守诊治,却终究无回天之力,只见着一日日虚弱下去。皇上也往坤宁宫来得越发地勤,常常下了朝便摆驾坤宁宫,在榻前与皇后或是喂药,或是说些闲话。一日与皇后说着话,竟犯了困意。惹得皇后直催了他回宫歇息,皇上一面打了哈欠一面说道:“朕不困!”却是刘公公在一旁说道;“这几日皇上在御书房里与大人们议事,总是一宿,怕真要累坏了龙体,娘娘正好劝劝皇上!”
皇后听了,方关切地问道:“出了什么事,让皇上这样日日商议?”
皇上却笑了笑说道:“还不是那些蒙古达子!又闹得不安份了!”
身旁服侍着的我听了一惊,边界又是战乱了?那此次?不禁看了一眼皇上,史上也说了皇上又得次一亲征。只是这次亲征—兀自想着,却听见皇后说道:“皇上也不要太操劳了,龙体安康才是最重要的!”这才将我的思絮打断了。
这日夜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