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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章性初进而想到,大水停止升涨之后,过一个有限的时间,必然也会自动地退泻无踪。
他这种大胆的假设,是因为此间无人看管,并根据已现的种种象怔,认定了水牢的埋伏,是自动的连锁连发。
但是他却无法断定,大水自迟要经过多少时间,若以水牢囚困犯关之人说来,恐怕水退不是短时间的事情。
章性初由此进而想到一个解决的办法,他有十成的把握,可以使大水立即退却,只是他不敢想象水退的方位和所发生的后果如何,尤其是令他牵挂不安的是,及哮天决不会应诺他去单身犯险。
当章性初想到这里的时候,正赶上及哮天忿恨那头巨鼠,章性初霍地计上心来,立即说出了相反的话语。
及哮天因之上了当,追问不休,结果被迫承诺,章性初方始安心地纵落水面,按自己的想象行事。
他深深认为,此间埋伏既是互相锁连,那下沉于地底的康回石像,必系解决一切的一把锁匙。
何况按照这幅雕像看来,康回向以发水攻敌而致胜,乃被女娲氏所获斩,如今康回石像,脱出女娲石像手掌,而大水立至,设若康回石像复原,等于已然被擒,自难再逞威风,大水定然退却。
因此章性初下水之后,提足一口真气,直沉向康回石像的所在,他的用意,是想要康回石像归于原位:
康回石像,乃整块巨石所凿成,其重何止千斤?说来章性初若凭自己的力道,要想挪动石像,似乎忒地不自量力。
但是章性初却自知可以办到,那并不是他天生神力,而是因为任何物件,在水中的重量却要轻得多。
话虽如此,却并非易事,他一方面要闭住呼吸,另一方面尚须提足真力,双手抓住了康回的牛头,拼尽全力向上拉扯,约有两盏热茶的工夫,康回的巨大石像,方始缓缓升上来尺余。
此时章性初已觉真力不济,但若撒手上升水面,待喘息一周,真力恢复之后再次搬动,则必功亏一箦,因此他强捺着胸口间的压力,决不松手放弃,这样又有一盏热茶的时间,康回石像又上升了一尺。
章性初这时候感觉到胸间异常的胀疼,知道再有片刻,真力必竭,水底无法喘息,定然吐血而死!
他不得不松手了,哪知他方始转念至此,双手尚未松掉康回石像的牛角,地底突然暴震,一股无比的震力,竟将他弹出了丈余开外,他本已不支,地底震动之后,知道连锁埋伏已经触动,大水立将退去,不由拼命上浮。
那知康回石像只要离开所沉之处,埋伏即已倒转,正按步一一复原,此时女娲巨像已经理缓缩向壁间,水泻之威,无人能当,章性初已被巨流,横卷进了空隙地方,他逐渐觉得昏迷。
章性初熟习水性,了然这时若是无法沉着应变,昏迷之后,必死无疑,因此他强提着精神,挣扎着浮上水面。
这时他恰好被巨流冲进空隙,正靠近女娲石像的右臂后背,他奋起余勇,右手紧抓着凸凹不平的石壁,挣扎着勉强躲到了女娲石像的正背后,双手死抓住石壁,再不放松,耳闻水流澎湃之声震耳晕眩,觉出身躯已离水面悬在空中,有心收起双腿,哪知却已力不从心,无法办到了。
继之水退之后,一切复原,女娲氏石像前移之时,章性初尚有些许感觉,但为巨像复原刹那突然生的震力一弹,却立即昏迷不醒,直到及哮天救他下来,用本身真力代通经脉;方始复原如初。
章性初将经过说完,及哮天恨声说道:“你看你有多笨,设若有我帮忙,在水下合力去提那康回的石像,怎会犯这大的险,你为什么老是觉得我……”
及哮天的本意,要罚问章性初,为什么老是觉得他无用,但当他说到“觉得我”这三十字的时候,瞥见章性初那双诚坦直爽的眼睛,不忍再说下去了,故此半途中止了话语,而长叹一声。
章性初自然也知道老友要说什么,因此他低沉地说道:
“及兄多原宥小弟些,实在我不愿意及兄为小女……”
及哮天不容他话罢,立即正色说道:
“你这种想法实是莫明其妙,如今你我已成知己之交,令嫒何异我女,要说必须彼此分明,章兄当还记得蓉城促驾之时,小弟所作的保证,遇事及某理应当先才对,除非章兄至今尚不以良朋视我,则……”
章性初闻言立刻接口说:
“及兄勿罪,小弟知错就是。”
及哮天闻言笑了,摇着头说道:
“这个错,认来不易,几乎赔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