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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洁丹长袖擅舞,面面俱到,将席间气氛调动的非常热烈,她先代表采访小组敬了易长宁一杯,没有叫“易总”,也没有叫“易先生”,而是沿袭了适才在办公室的话头,将易长宁称为“大师兄”,顿时将距离拉近不少。易长宁到底年轻,没有多少架子,片刻功夫跟大家打成一片,端着酒杯嘻嘻哈哈论起年纪,结果守守是理所当然的小师。
“小师不会喝酒,就敬大师兄一杯吧。”姜洁丹很照应的说,因为按照酒桌上的规矩,要每人敬一圈下琅可以放杯子。
守守当然乖乖听话,捧着杯子,笑眯眯叫了声:“大师兄!”
包厢里天板上,是所谓“满天星”密密射灯,光芒璀璨,照着她脂粉不施的一张清水脸,明亮光洁,笑意盈盈的一双眼睛映着灯光,隐隐似有星芒闪动。易长宁心下微微一怔,只觉得这孩子眼睛真亮,微笑说:“不用客气。”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是果酒,甘醇厚,入喉才微微有些酒意,令人薄醺。
放下酒杯,易长宁才似是不经意的说:“小师年纪小,可是眼睛真厉害。”
守守只给他一个标准笑容。
“不过那件青笔筒,并不是我办公室里最贵的一样东西。”他的眼睛在灯光下黑得似深不可测:“小师也许没注意,墙上那幅吴仲圭渔趣图,价值应当远在笔筒之上。”
守守一时想也没想,脱口道:“如果那幅吴镇是真的,当然比笔筒要贵。”
话一出口,立刻明白自己有点冒失,有点后悔的咬住舌尖。但易长宁只怔了一下,旋架轻松的笑起来:“这幅画虽然是从一个朋友手里淘换过来的,不过也请几位熟人看过,都觉得应当是真迹。小师虽然年轻,但见识过人,只看了两眼,就断定那是赝品?”
话说得这样客气,可当中的揶揄她听得出来,不就是话中有话,嘲笑她一个毛丫头懂什么古董字画?她有点恼,自尊心受损,脸上却笑嘻嘻的:“大师兄,要不我们打个赌吧,如果万一是摹本,那大师兄就再请我们打一顿牙祭。如果这幅渔趣图是真迹,那我就请大师兄吃饭。”
她一派天真烂漫的样子,易长宁想也没想俱了头:“好!”
她伸出手来晃了晃:“击掌为誓!”
她的手很白,古人说的肤若凝脂,原来是真的,她掌心温暖细腻,轻轻的拍上去,他都不敢用力。她溶用力,轻脆的掌声三击,然后眼底微蕴着笑意,仿佛是奸计得衬小。
他本来觉得有十足把握,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睛,撒然有种上当的感觉。
本来是件半开玩笑的事情,过了几天,他却十分顶真的将画私一位研究吴镇字画的权威鉴赏家那里去,也许是觉得这小丫头太狂妄,也许只是为了好玩,让她请自己吃一顿饭,也是件有趣的事情,结果出来,有点傻眼。
那个小毛丫头竟然没说错,这幅他了重金收购的渔趣图,竟然真的是摹本。
“真是样好东西,虽然不是真迹……”那位鉴赏家拿着放大镜,反反覆覆看了好几个小时,最后才下了定论,十分赞叹的一寸寸细赏:“应该是清代的摹本,你看看这印章,印下留红,做得多漂亮,还有这题款……真是可以乱真……”一时竟爱不释手:“要不是我研究了三十多年的吴仲圭,只怕也要被唬过去。”
他脱口想问,有没有可能一个在念大学的毛丫头,就能一眼看出来这是赝品,最后想了想还是将这句话咽了下去。
省得吐血。
给守守打电话之前,他还犹豫了一下,该用什么样的口气,什么样的措辞,才会不塌面子。谁知打电话过去,她只欢呼了一声:“大师兄你真的请我吃饭啊?那我要吃鱼!水煮鱼!”
易长宁一时有点哑然失笑,自己在商场里翻滚的久了,将人心都想得太深沉太复杂,而她根本没有多想,只以为是个简单的打赌而己。
“可是师他们都不在,去西安做节目了。”她无限惋惜的说:“要好几天才能回来呢。”
“没关系,我先请你好了。等他们回来,再一块儿吃顿饭。”
“好啊。”她很高兴:“那我占便宜,可以吃两顿。”
第四章(下)
听着很嘴馋的样子,其实她的吃相很好,吃得,但不贪娈,许多细微的地方都可以看出家教。这孩子出身一定很好,他微笑着看她吃鱼,像只小猫,很轻巧。
她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喝了口果汁:“这鱼都被我吃了。”
他说:“没关系,我更喜欢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