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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朗之敛眉一哂:“只要你不成天苍蝇一样围在她身边,就不会出错,不然……我也不敢保证。”
“你……!”彦音丽眉如刀,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而又媚眼如丝轻轻一笑,“呵,真没想到薄情寡义的白大人有朝一日也学会了争风吃醋,只可惜,殿下不喜欢像你这样不解风情的男人。”
白朗之缓缓勾起嘴角,望了眼床上躺着的娇小身躯,淡然道:“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喜欢?”
彦音不以为然地哼了他一生:“怎么,难道你要用媚药那种下三滥的手段不成?”
“媚药?”白朗之敛眉,颊边妖娆盛放的墨色牡丹花变得愈发的阴幽而诡谲,“我,就是最好的媚药。”
那一刹那的邪肆与鬼魅,猖狂得无法无天,就是看在彦音眼里也掀起了一股巨大的波澜,等他缓过神来再欲开口,那人已然迈步走到了门边,跨步走了出去,衣角翩然,白衫如雪,从背影看去,却是说不出的……坦荡。
怎么会有这种人?明明前一刻还是地府猖獗的恶魔,后一秒就变身云端孤傲的仙人,叫人摸不透他的内心真正在想些什么。他这是……性格分裂了吧!
捱过了沉闷压抑的寒冬,当黑土地上那一丛丛绿茸茸的草叶渐渐抽出枝芽的时候,这蛰伏了许久的人心也逐渐开始按捺不住,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当镜月未央把太子是假冒的这个秘密透露给皇后之后,皇后就把焦点转移到了居于幕后的端妃身上,然而端妃又岂是泛泛之辈,不动声色地四两拨千斤,把罪证转移到了丽妃身上。
丽妃被皇后与端妃两人联手逼迫,本以为镜月闵彻会救她于水火,却不想那只白眼狼为了避免被殃及池鱼,提前三日便就离宫办事。镜月闵彻一走,太后也就闭门不见,丽妃走投无路,被冠以“祸妃”之名打入冷宫。而皇室的手段一向都是腥风血雨,紧锣密鼓,不过十几天,宫里面就传出了消息,被打入冷宫的丽妃不甘冷落失宠,以腰带自悬而亡,皇上痛心之下责令服侍她的宫人一并赐死陪葬。
当看到那个曾经光艳动人泼辣嚣张的妃子苍白冷硬的尸首时,镜月未央忍不住一阵脊背发凉。
耳边来来回回重复着丽妃死前凄厉的怨咒:“百里静蓉!你不得好死!活该你生不出龙子!活该你断子绝孙!就是做了鬼,我也要咒你百里氏族断绝香火满门死灭!”
而这,只是第一步。
要走上那个位置,就等于是无尽的杀戮。皇宫里从来都没有温情可言,前一刻还在狂妄地发笑,下一刻很可能就会连哭都哭不出来。一步错,即是满盘皆输。
“皇后娘娘,要如何处置丽妃的尸首?”
“火葬。”
皇后轻轻摆手,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漠端庄,仿佛看惯了世态炎凉,只眼底还微微透出些微不可察的荒芜。
很多时候,不是不累,只是一旦走上了这条路,就不可能再停下来了。
镜月未央上前一步,伸手握住皇后冰凉的五指,低低唤了一声:“母后。”像是幼年受了委屈时摇着她的手乞求安慰一般,眸光烁烁,楚楚可怜,而今何时……竟也要母女相残,互相算计?
丽妃一死,端妃没了挡箭牌,终于开始有些沉不住气,再加上皇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朝中议论声渐渐也就多了起来,明里不敢说太响,但背地里各种形式的暗示差点又把皇帝逼出一口血来。
端妃的父亲身居太师之位,本是一言九鼎,然而时机未到他决然不会乱说,终于等到这次皇帝连着昏迷了三日,太师才站出身来上奏谏言,说是要皇帝让位给新君。
而他口中这位天命之人,不是别人,却是二皇子镜月闵彻。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二皇子党一个个喜出望外,太子党则一个个跟吃了shi一样憋闷。
太子的脸色自是黑到了谷底,没想到到了最后这一关口,竟然被自己的亲外公耍了一道。不过这次他学乖了,沉住气没有发飙,镜月未央由此便肯定了他的伪身份——倘若是原来那个二世祖,这时候肯定跳出来拼命了,哪里还能这么淡定地在生闷气?
太师这么说,其实也是采用一种迂回的策略,吸取上次的教训避开锋芒,把更多的焦点转移到镜月闵彻身上,让他先挡一道明枪暗箭。毕竟太子之位不是说变就可以变的,祖宗的规矩留在这里,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随意更改。
然而太师低估了镜月闵彻的厚脸皮,这家伙没有按他料想的那般假意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