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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祺依旧保持着面上和煦的微笑,似乎丝毫不受司徒清心情的影响,反正他也知道,在确切的消息没有传回来之前司徒清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等待了几日,那边终于断断续续穿了消息出来,却只含糊地说北宫皓轩被囚了。
这消息一落到司徒清手上,他登时就怒了,温祺依旧不紧不慢泡着茶,笑容如春风拂面,“怕甚?他当日去时就知道自己哪怕失手被俘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你再等几日,看看接下来的情况再做最后打算吧。”司徒清锁眉沉吟片刻,沉着脸点了点头。
又等了几日,果然有新消息传来,竟是靠帝都郊外不远一座民宅的布局图,图画得简陋但却清明,让人一目了然。司徒清拿着那图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原本即日没送过的眉头锁得更紧了,温祺见他这副模样微笑不禁建议道:“公子要是这般伤脑筋,倒不如去问问他的意见吧?他乃是毒术大家,自然该清楚这封人真气而不影响行动的该是什么药毒。”
“你自己好歹也是个药师吧?”司徒清有些不满地扭头看他一眼,而温祺依旧笑容可掬,“若是到了他面前自是不敢妄称,当然,公子若是实在拉不下脸面那又在下代劳也是可以的。”“不是这个问题吧?”司徒清抖了抖手中那张布局图,叹了口气,“耗子被逮找了之后不但没有被丢去喂猫,反而被送到这种偏僻郊区的房子里给人好生伺候了,除了被人给锁了真气和给限制了自由软禁了以外再也没受过其他约束——小小祺,你给我说句实话,你真的认为只被人给锁住真气的耗子会逃脱不了?”
“凭他的手段当然不会,”温祺微笑,“不过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希望公子会去救他吧?有的时候人的感情不就是这么矛盾的吗?他或许……也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理由罢了。”
闻言,司徒清沉默片刻,半晌后才摆了摆手,“你先带我去把他请来吧,我再想想。”温祺笑而不语,只默声退出了书房。
不过些许时候温祺便再回来了,身后自是跟着千蛛。这阵子天气回暖,千蛛也没有再裹着大氅,只是衣裳仍着得厚实,一头长发被墨底金纹的发带松松垮垮地随意系在脑后,清冷的气质依旧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心里有些埋怨温祺不厚道,但司徒清仍是含笑站了起来,彬彬有礼地迎了上去。
自打知道了千蛛是龙碎阳旗下的人之后,司徒清再也未曾在他面前做过任何逾越之举了,哪怕他当日气势万千地说过“我的死穴,就让我来保护吧”这种话,但与千蛛之间却越发地生疏了,只是这种事情也容不得外人插言,唯独温祺平日里喜欢滴水不漏地笑小小刺激一下司徒清。
不等迎上来的司徒清开口,千蛛已自己先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方淡淡地看了过去,“你的打算?”司徒清脸上无比温润谦和的客套笑容僵了一下,却立刻便显得更加诚挚了,上前将事情的始末粗浅说了一说边等千蛛的回应。千蛛半垂着眼一言不发地听着,温祺端来已被刚泡好的香茗请放在千蛛面前。千蛛放抬起眼端起了杯子。
滚烫的杯身温暖了冰冷的指尖,千蛛轻轻喝了口茶,不急不躁的地反问道:“我只问你的要求,你说这么多作何?”
司徒清哑然,好半天后才讷讷地嗫嚅了句,“那也得要知道前因后果的先吧……”这下连脸上的假笑也没有了,只剩下三分尴尬与七分孩子气的不满。千蛛仍双手捧着杯子,平静地抬起了眼,“第一,把人救回来后再给他解除药性;第二,救人时先压制住他体内药性让他暂时恢复真气与你们一起突围——你选吧。”这两个选择各有利弊,虽然千蛛没有点明但司徒清混迹江湖这么久也知道利弊在哪儿,他郁闷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嘀咕道:“难道没有第三条路可选了吗……”他声音不大,怎知被千蛛一字不漏地听得清晰,却只是捧杯喝了口热茶暖着身子,淡然颔首,“第三个选择也不是没有。”
嗯?!
听了这话莫说是司徒清了,连温祺也好奇地看了过来,而千蛛面上却是无半点波澜,只有喝了口热茶,“管他死活,何须去救。”
司徒清无语,而温祺则轻笑了一声,正要开口却怔了一下,悄然退了下去。司徒清疑惑地看了那边一眼,回头又见千蛛还在坐在那里一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惊的模样,一时也哑了言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踟蹰了半天之后他轻咳一声正要再开口说什么,还没起头便观得推门而入的温祺脸色有些不好。
“怎么了,小小祺?”见温祺脸色不好,司徒清的心也给悬了起来——不会是耗子又出什么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