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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妈微笑地看着白爷。此刻,我闪身到了姚妈身边,拉了拉姚妈的手,如果她说出的一句话能阻止白爷把我带走的话,那么,我的命运也许就是另外一种结局。如果这个夜晚我不出入于那座神秘的洞|穴,也许我的命运就不会每天看到杀戮。
我无助的眼神大概已经感动了姚妈,她突然温柔地转过身来面对着我,并伸出手来抚摸着我的头发,她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温柔,却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都残酷:“我的女儿,白爷接你到他那里去住几天,是因为白爷心疼你。你都看到了,能够被白爷所心疼的女人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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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魅记4
当白爷把我带到巢|穴中一间石头房里时,我看到各种各样的枪,它们悬挂在石墙壁上。白爷对我笑了笑说:“乌珍,我之所以把你带到我地盘上来,是因为驿馆已经不安全了……”白爷一边说一边慢慢地靠近了我……
一个侍卫站在屋外叫唤着白爷的名字,白爷起床了,白爷走出了卧房朝着这座巢|穴深处走去。那天上午,一个逃跑的侍卫在途中被抓回到这里,所以,我看到了一个背叛白爷的青年人的身体经历的一种惨不忍睹的遭遇。
我不知道白爷为什么要让我亲眼目睹这场遭遇的全过程。此刻,我站在石头屋中穿上了衣裙,白爷的女仆嘱咐我到白爷身边去。我后来才知道,在之前,这个容貌姣好的女仆一直是白爷的情人。自从姚妈的驿馆在这个欲望像野草一样纵横的滇西矗立起来以后,男人们似乎寻找到了解决肉身欲望的办法,他们像饿鹰一样经历了飞翔以后,纷纷奔赴滇西的驿镇。
所以,当我被白爷挟持在黑马背上,随同纷乱的马蹄声走出驿馆时,我头一次感觉到了驿镇上流动的马帮人群。那些男人们饥饿的目光,使姚妈不惜代价地从遥远的乡下买来了一批批年轻的女子。
当姚妈迎接着被人贩子从乡下带来的这批女人时,我知道囿于这种混乱,个人的命运已经由不得自我去改变。而此刻,白爷的女仆,她姣好的身影已经潜到我身边,她唤我到白爷身边去,当我端详她的脸时,她回避着我的目光,她已经沦为女仆,她似乎从不正眼面对我的目光。
一条蛇起初在一只黑色的匣子中窜动着,白爷就坐在那只匣子旁边,他似乎已经习惯了眼镜蛇在深黑色的匣子中的响声。我奇怪地看着他的眼神,我发现了我身上的一种变化,我已经渐渐地摆脱了我的那个阴谋——出逃。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那个阴谋中窥视时机,寻找逃逸出去的道路。相反,我在研究男人,比如,我此刻置身在白爷身边,呆在这座阴森森的洞|穴的深处。当白爷惬意地倾听着一条眼镜蛇在黑匣子里响动时,我在研究他的惬意到底从何而来。
人生最大的悲哀和困惑来自于肉体与肉体之间的那种界线: 即使我一夜又一夜地与男人们的肉体碰撞着,我依然不了解男人。当黑色的匣子中的眼镜蛇蜷曲着身体朝着大厅中央的青年男人的身体呼啸而去时,我突然明白了一种事态: 白爷要让这条眼镜蛇来惩罚青年人对他的背叛。当眼镜蛇窜到已经被捆绑在柱子上的青年人的肉体上时,我惊恐地叫了一声。
一条眼镜蛇就这样当场结束了青年人的性命。而当我惊叫时,白爷拉住了我的手低声地说:“我知道,你还不适应我,不过,我们拥有的是时间,我会让你适应我的,包括我生活中发生的一切……你知道,我们的世界必须建立在洞|穴深处,因为我们是匪贼。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做匪贼吗?”
白爷的语气好像变得委婉了,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人从身体上滑落了多余的力量。白爷仿佛喝了姚妈配制的魔幻剂,它没有给白爷带来情欲的躁动,而是带来了声音的战栗。当我们回到石头卧房时,夜晚又降临了,白爷委婉的声音现在已经从大厅中央滑到了卧房,白爷说:“我之所以把你带到我的洞|穴来过夜,是因为驿馆已经不安全了,很多人都想杀死我,正像我也想宰杀许多人一样。道理很简单,因为我是赫赫有名的匪贼……现在,让我给你讲述我的故事……现在,脱下你桃红色的袄子,我一向喜欢女人赤裸地躺在我怀里……没有办法,让我把油灯挑暗一些,你冷了吗?如果你冷,我会让侍卫再为我们生一炉炭火……总之,你所需要的我都会尽量满足你,包括你肉体的温暖……”
幽魅记5
此刻,我正一丝不挂地在白爷石头卧房之中慢慢适应这一切,包括他的声音。也许当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一丝不挂的肉体揽在怀里时,最适宜追忆往事。火盆的火焰不断地跳跃着,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