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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良久后,流岚犹豫着还是问出了口:“二哥,我想知道,林宣礼……和付凝儿的事。”
沈凌立时沉下了脸。
☆、物是人非
“人家早攀了高枝,跟咱家毫无关系,你问他做什么。”沈凌沉眉道。
流岚低下头,不语。
沈凌见她模样,叹口气,口气和缓下来:“媛儿,过去的事情,就当时一场梦,醒来就忘记吧,以后二哥会好好照顾你。”
流岚默了半晌,抬头眼神清亮:“二哥,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你们保护得不知人事的相府千金,我想知道真相,我,承受得住。”
沈凌闻言深深地看着流岚,他其实已经感觉到,媛儿的确不一样了,坚毅的眼神,敏捷的反应,利落的举止……都与原来的顾琳媛完全不一样。还有,她身后似乎有一股不一般的力量。
提起林宣礼,沈凌不由眉眼低沉,压抑着怒气:“我只知道,他在姨父出事之前已经投靠了付清梦,而我最近才查到,付清梦正是当年首告姨父之人!”
“什么!”一记惊雷炸响在流岚头顶,难道是林宣礼出卖了爹爹!
“是,是他出卖了我爹?”流岚颤声问道。
“我怀疑是,但目前还没有切实的证据。当年姨父的案子,是陛下钦定的谋逆大案,付清梦只是首告之人,背后定有真正谋划布局之人。”沈凌恨恨道:“我这两年与三殿下交好,也是为了查清这事,可惜却始终没有太大进展。”
流岚强迫自己从震惊中回复冷静,爹爹的案子,看来并不简单,元凶隐藏了那么多年都没有露出蛛丝马迹,定是想把这案子结成一桩铁案。老天有眼,让顾家留下了自己这一条血脉,就是让自己来为顾家昭雪!
看着流岚隐忍悲愤的神情,沈凌心中怜惜,柔声道:“这事还需慢慢想办法查,不急在一时,你先随我回去,见见我爹我娘,他们二老见到你肯定会高兴地昏倒。”
知道沈凌故意逗她笑,流岚心中感动,笑道:“二哥,我此番来京是有事要办。而我现下的身份,还不便露面,还请你暂且不要告诉姨母他们。”
“这怎么行!”沈凌就要跳起来,话未说完却突然停住,不能动弹,只能吃惊地看着流岚。
流岚收回手来:“抱歉了二哥,这穴道一炷香就自动解开。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已经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我必须去做完我要做的事,顾家的冤屈我也会洗雪。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把自己和沈家牵扯进去,我们不能再有人……”流岚闭眼强行压下泪意。
“二哥,相信我,照顾好姨母姨父。”
沈凌满眼焦急,却无法动弹,只得眼睁睁看着流岚离去。
为林宣礼和付凝儿的背弃心绪大乱,流岚错过了昨夜刺杀闫仕山的时机。流岚很清楚,按照潜楼的规矩,自己没能在约定时间完成任务,又没有向楼中说明缘由,三日之内楼中必定派人来接手任务,同时,处理原执行任务者。
流岚计划,在三日内完成刺杀任务,这样虽然仍会受到楼中惩处,但性命无虞。顾家的冤屈和林宣礼的背弃,都要先保住自己性命再去调查。
闫仕山是朝中掌权派人物,十多年来深得皇帝宠信,其为人也十分谨慎,每日几乎都是进宫上朝、入阁理事、回家的规律生活,除皇帝指派之外,他从不轻易参加任何额外活动。流岚跟了他一个多月,不禁对他如此严格自律的功夫十分佩服。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去祈王府赴宴,喝醉一次,她却又错失良机。
流岚万万没想到,林宣礼给她送来一个大好机会。
祈王夜宴第二日,闫仕山府中收到一张小小请帖——
晚生新得徽砚一方,素闻大人雅达,特邀大人光临寒舍品鉴。落款人是,林宣礼。
入夜后,尚书府小门抬出一顶青布小轿,流岚闪身跟在后面,一路来到了林宣礼的府中。流岚提着轻功,轻巧跃进院中,躲在房门外间。林宣礼请闫仕山入座,二人寒暄半日后,便对着一块墨砚品鉴起来。
流岚听他们说了半日,始终在这块砚台上说文章,可话里意思似乎又不只是在说眼前这块东西。屋内二人你来我往谈了半日,最后两人齐齐一笑,林宣礼拱手道:“今日方知大人胸中丘壑,果然国相胸襟。”
闫仕山抚须而笑:“宣礼贤弟才是人中龙凤,他日成就不可限量啊!以后还要多多仰仗贤弟。”
“不敢,不敢,还请前辈提携。”
流岚默默听他二人交谈,垂着眼帘,不自觉间眉头已经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