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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有余,可是一点头绪也无啊!”他眼放精光:“更何况,像您这样的高手当前,小透明如我怎么敢私自卖弄呢?!”
百里挑眉:“看来你在锦都这段时日,本事没学多少,嘴上功夫倒是渐长啊。”
“哎?!先生是在夸我嘴甜吗?”百小里托腮作星星眼状:“唔,我好开心啊——”
睚眦的声音自乾坤袋内传来,“木头人,你的惺惺作态实在令本神兽作呕。”
百小里一个眼刀子刮了过去:“你不出声没人当你是哑巴!”
“睚眦,百小里你们俩要和睦相处,不许吵架。”
百里制止一人一兽的骂战,抬手掐诀。
微风拂过小巷,树叶簌簌作响,远处传来阵阵细碎的声响,像是小孩子在窃窃私语。百小里伸直脑袋,探头一望,看见十几张小纸人蹦蹦跳跳地自四面八方跑过来。
其中一个跃上百里肩头,弓着身子贴在他耳畔一番细语。
“我知道了,”百里若有所思地点头,伸手拍拍纸人脑袋夸奖道:“做得好,继续努力。”
纸人欢呼雀跃地跳下去,与其余的交头接耳一阵,齐刷刷地转身朝百里鞠了一躬,而后哗地一下全部散开。
百小里一脸惊奇地目睹全过程。
百里抬眸看他,笑容微敛:“纸傀儡说,花魁兰若似乎有些问题,你在这盯着,我去通知阿浔。”
夜幕降临,倚香楼外张灯结彩,原本漆黑的坂道被高楼檐下悬挂着的一排红色灯笼给映照得格外鲜红,夜晚步入其中,恍若置身异界,一个莺歌燕语,歌舞升平的销金窟。
男女嬉闹声从内院遥遥传至外边。
白姬端着木盆走在廊中,诱人橘黄的暖光透过纸窗刷刷落进庭院里,为院中的灌木无形罩上一层荧绿与眼前一片寂静黑暗成为了鲜明的对比。
哪里有喧嚣,哪里便有寂寥。
白姬挪眼,看着那走廊尽头的长梯,默默叹了口气。
老鸨虽赚得盆满钵满,然却不改吝啬本性,倚香楼中雇佣的仆役甚少,许多活计都是交给清倌来干,当真是铁母鸡一只。
正暗自腹诽,她忽然脚步一顿,看见前方有一大片黑影藏身在楼梯阴影处。
“谁在那——”
白姬轻轻询问。
对方不答,只是响起一阵细碎的哭泣声,那声音听着悲恸渗人,白姬沉默,脑海中顿时联想起一些叫人害怕的事来。
她两只手攥紧水盆,是走过去看呢,还是不看?
一番挣扎后,她转过身,决定还是不要淌这种莫名其妙的水为妙。
然而,楼梯间却一下暗了。
一阵凉风贴着脖子吹来,白姬僵了一僵,没敢转过身。感觉有什么凉飕飕的东西沿着自己的背贴了上来,她咣当一声摔了盆,拔腿就往有光的地方跑。
那东西好像一直跟在身后,白姬隐约听到一个女人在幽幽哭泣——
“呜……奴家死得好惨……”
脑中有根弦一下崩断,她赫然停住,转身大喊:“冤有头债有主,不要再跟着我!”语落的同时,两只手朝前推,掌心触及到一片冰凉的雾气。
四周重又亮了起来,她定了定神,向前望去——
前方只有一片空寂的走廊罢了,别无他物。
她叹了口气,头一回独自经历这个,颇有几分死里逃生的庆幸之感。
“吓死我了……”
忽地,一道热气喷入颈间。
白姬肩一抖,不会吧,又来了?!
一脸心有余悸地转过头去,却看见一张熟悉的笑脸放大在眼前,百里屈膝,两手撑地,正垂眸似笑非笑地看她:“阿浔,怎么拿这种惊慌失措的表情看我?”
原来是百里啊——
白姬长舒一口气:“我刚刚看见鬼了……”
“哦,你说得是这样吗?”百里幽幽地转过头,一张鲜血淋漓看不清面貌的脸朝着白姬,诡异地咧开嘴角。
“你、你——”白姬目眦欲裂地瞪着他胸口上破开的大洞,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阿浔,醒醒!醒醒!”
白姬睁眼,百里坐在床边。
她一个鲤鱼打挺将他扑倒在床上手就开扒衣服,还好——没有破开洞,也没有流血。她揉了揉剧痛欲裂的脑袋,蹙眉问道:“我方才,是不是做噩梦了?”
百里敛衽起身,挑了挑眉,道:“依我看,不是噩梦是春/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