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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池过于气愤, “呸”地喷了南离九一脸的唾沫星子。
她气哼哼地下床,穿上靴子, 把自己布阵的灵石抠出来,拉开门栓, 出了船舱,去找娘亲。
南离九看着龙池离开,轻轻地擦了脸上的口水,起身,去把门关上,又再慢慢地走到座椅前坐下。她抬指摸向自己的唇, 唇间还残留着龙池啃咬亲吻后的触感,口腔里还残留着龙血和肉参精鲜血的味道,心里酥酥麻麻的, 微微的疼又充斥着其它情绪,五味陈杂。她满脑子全是龙池的声音和身影,却又想不起她说些什么或者是在做什么, 仿佛只是有那么一道影子盘踞在她的脑海中。
她不讨厌龙池那样待她,不讨厌龙池对她做那些事,不讨厌龙池对她放肆,不讨厌和龙池这么亲近,反而因为没谁和她这么亲近过,没谁离她这么近过,没谁这么纯粹地对待她,更觉铭心刻骨。
她是无妄城主,她是玄女宫宫主,她是天星盘的主人,别人看她,看到的是她的身份和实力。
她在龙池眼里是一个拥有喜怒哀乐的大活人,什么身份并不重要,哪怕她是喝血的尸修,也没有疏远她,而是……
龙池更看重的是她喜欢什么,需要什么,会冲她发脾气,也会对她有想法。
南离九不得不正视自己。她没有长成娘亲要求的那般强大,也没有自己想象中和以为中的强大。她没有撑起无妄城,没有撑起玄女宫,她没有做到无惧无畏,她没有做到干脆果决。她有情绪,她不够冷静理智,她会痛,会伤,会害怕,会恐惧,会不敢,会渴望,会流泪。她会迷茫惶恐,不知道该怎么抉择,不知道该和龙池保持怎样的距离。
她不可能让龙池陪在她的身边,又不来搅动她的情绪。龙池就不是能受气的性子,她俩第一次见面,互看不顺眼,龙池拔剑就朝她刺过来了,半点不手软,有事没事,总来招惹她,一天不气她就浑身不自在。
一个念头忽然划过南离九的脑海:龙池不会是喜欢我吧?
她突然想起王二狗在封家外的大街上告诉龙池他喜欢她,结果,被龙池毫不犹豫地捅了一剑,还闹绝交。
龙池认为她喜欢她,于是……有刚才的事……
南离九满脑子的混乱,有窃喜,又有些不自在,胸腔里酸酸胀胀麻麻的。
她胡思乱想地坐到天亮,也没理出个头绪和结果。
飞舟突然遭到攻击,晃动不已,防御大阵被激活,防御罩出现。
在龙池看来,南离九就是喜怒无常脾气暴躁翻脸不认人的典型,浑身上下,从里到外,唯一可取的优点就是长得好看。脾气坏成这样,如果不是脸长得好看,就算是有师父遗命,她也早跟她绝交了。
师父遗命又不是金科玉律,她不听师父话的时候多了去,以前师父活着的时候,不听话大不了被一脚踹下河或者是被师父用剑鞘不痛不痒地打几下,师父都死了,那不听话就更不用管会不会挨揍挨训了。
她师父都把南离九扔下那么多年没管,凭什么要让她当牛作马,没道理。
龙池盘腿坐在甲板上,打着坐,吹着冷风,越想越觉得自己可以把师父临终遗命当成耳旁风。她师父特不地道,自己不去干或者是干不成的事,让她去干。她还没她师父有本事呢。她师父还能娶无妄城城主玄女宫宫主呢。
她要是去问这一任的玄女宫宫主嫁不嫁给她,她估计这任的玄女宫宫主能一个大耳光把她从船头抽到船尾。她就没见过南离九这么不要脸的,她亲的时候,南离九一动不动地躺在那亲,亲完了,翻脸无情,啜了她的血,再来说她找死。简直了都!这是占完便宜,还来嫌弃!啊呸!
龙池是真心觉得自己刚才那声呸,呸得太小声,中气也不够足,没能呸出自己的气势和气愤。
她在这正在犹豫要不要到南离九的房间对着南离九的脸重新呸一回,以及她呸完后,要怎么以最快的速度从南离九的身边逃开,并且顺利逃回她娘亲的身边,顺便告一状说南离九欺负她,让她娘亲揍一顿南离九。
她在这里正琢磨上,忽然瞥见后面有什么东西追上来了。
她扭头望去,果然见到有一艘长度是她这艘飞舟十倍长的楼船,呈斜角冲破下方的云海,出现在左舷方向。那楼船冲破云层,到了与飞舟齐平的高度便保持了平稳航行。
龙池好奇地抬起头望去,发现那楼船被光罩笼罩住,靠近船舷的地方围了一圈穿着盔甲腰悬宝剑的银甲武士。船上有丝竹乐器的声音飘来,甲板上似乎正在设宴,围有屏风,还有穿着水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