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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眸中一暖,点了点头,反握住他的手。
“自小到大,我与母亲都不甚亲近。讲句心里话,我是有点怨恨母亲的。”皇帝抬眸,见太后睁大双眼盯着自己,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我一直都很羡慕四哥,四哥的母亲虽是皇后,却将四哥照顾得无微不至,衣食冷暖样样经心,可我的母亲……”皇帝顿了顿,淡淡笑道:“弹得一手好阮咸,连字儿都写得特别漂亮,四书五经虽念的不多,可只要是父皇某一次提及了,她没过多久就全会了。只是她从来都不知道我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她都不知道!”
太后渐渐松开了他的手,身躯微微发颤。皇帝也不看她,继续道:“封地陈留郡是母亲暗中安排的,国相白利天也是母亲为我招纳的。邢家,是母亲给我找的撑天大树。皇后、侧妃,甚至一块乌饭糕,母亲想要儿子接纳什么,儿子就必须接纳什么,连一丝一毫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皇帝深吸口气:“当然了,母亲是爱我的,和天底下所有的母亲都一样。”
太后嘴唇开合,激动地想要辩解些什么,却苦于说不出话。皇帝俯□,盯着太后被火焚焦的面皮,叹息声长:“母亲变成这样,儿子心里难受。可有时候想想,倒也成全了你我之间的母子之情。母亲能有时间,听儿子说上几句话,也有时间,好好想想,儿子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说罢,皇帝弹衣而起,再不看她,只喃喃道:“我想要的都已经失去了,不想要的倒是还留着……没办法,这也是母亲教我的:做皇帝的,就得受这份委屈!”他说罢,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从涵碧殿出来,不知怎地就走到了奉先殿。快要到落雪时节了,这里越发的冷。宗庙司奉之所,人迹罕至,紫木雕刻金笔勾勒的先祖牌位,密密匝匝、庄严地摆放了数代之久。
墨鼓悬在高处,纹饰晦暗。依稀可见,新月翼鸟,云海腾龙。 因年代长久,铜铃子有些哑了,风一吹,不复往日悦耳。
皇帝仰头看了许久,才从边架上取下鼓槌,扬臂重重地敲击,一下两下三下。
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初时缓缓,渐而加急,若头顶惊雷,如劈空闪电,似万马奔腾,穿透时光,纵横东西南北,在天地间滚涌激荡。
倏然,鼓音骤停,皇帝阖目,手用力一扬,棒槌落到地下,溜溜地打了几个转,停在殿前的台阶上。
“这里外臣不可入,你走吧!”似有人在徐徐朝他走来……
※ ※ ※
十年弹指一挥,正是初春时节,桃花开的正盛。走在邙山古道上,可见山峰林海一片青翠。山脚下大河之水奔流不息,滔滔东去。
白子安一人一马,故地重游。走得乏了,见到一棵老枣树,枝叶盛茂,便松开马缰,纵身一跃,倚在树干上,随意眺望远方。
有松鼠在枝头蹿上蹿下,大尾巴时隐时现的,好不热闹。他玩性陡起,从怀中摸出给马吃的糖粒子,屈指一弹,直朝那松鼠攀着的枝条打去。松鼠一惊,“吱吱”大叫,哧溜几记就蹿入林木深处。
“呵呵呵!”突然有人在树下发笑。
白子安低头一瞧,竟是个孩童,正仰着头,朝他赞了一句:“好功夫!”
孩童十岁光景,穿一身粗布衣裳,却难掩眉目之俊雅清贵。白子安一惊,脱口道:“尚……”又觉不对,立马闭了口。
“你是谁?”孩童问他。
刹那间,光阴回溯,还是在老家的时候,十二岁的他急着要开新弓,便闯到父亲议事的堂中。一位和他年龄相仿少年正立在窗边,瞧见他就笑了:“你是谁?”
“白子安,字宏远,我是白利天的儿子!”他说罢,反问道:“你呢?”
那少年负手在后,勾起唇角:“我是陈王!”
白子安心内沸腾,眼眶渐湿,再也坐不住了,轻轻跃下,将他仔细打量。
那孩童也难得见到生人,非常好奇,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直盯着白子安不放。
“你……你姓什么?”白子安呼吸都急促起来。
孩童挠挠头,像是很为难,半天才道:“没姓!娘没说过……她叫我丹儿!”他靠拢来,很感兴趣地盯着白子安的手,道:“你那打松鼠的本事,可否教教我?”
“你,你……娘呢?”白子安心头一震,连声音都在发颤。
“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