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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谢安韫如同离弦的箭爆发,身体弹跳起来,压住是仪的脖子将他整个人狠狠地砸在地上。猝不及防被压制住的是仪原先被伤到的喉咙再次被伤到了,他疼啊。“那位姑娘不是说了你迟早要死在好色上吗?我觉得她说得挺对。”谢安韫黑沉如深潭、没有感情的眼睛、平淡没有起伏的声音,犹如钢铁般钳制的手,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但就是让是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他讪讪的笑着,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知道谢安韫是真的会杀了他。“前几天,我从越先生那里学了一句话。我觉得那是旷古绝今的一句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挥毫泼就日日悬于头上三尺,三省。”谢安韫一动不动,冷冷地盯着他。后者笑着笑着就尴尬了,笑不出来便闷闷得问:“你不好奇是什么话吗?”“不管什么话,你肯定惹了那越先生恼怒。”“欸?你怎知?须知那句话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觉得太对。便拿去问先生,唉,结果先生气得浑身发抖把我赶了出来。”“你喜欢那个越先生?”看着这匪首满口的越先生,一提起时神色便变得神采飞扬。叫谢安韫突然就好奇了“喜欢呀。美人我都喜欢。你,我也喜欢。”谢安韫看着堆起讨好好色的笑的是仪,却没有像被其他人用好色贪欲的目光看的厌恶感。只因眼前这人眼中一片清明、没有欲|望。手掌收紧,被箍住脖子的是仪露出难受的表情。谢安韫面无表情,“这里是哪里?”是仪表情狰狞挣扎着比划手脚,谢安韫松开手。是仪手脚并爬起来,抚着脖子咳嗽。还没等他缓过劲来,谢安韫冷厉的一声:“说!”“他奶奶的,萌渚。”谢安韫手扣住门扉轻轻一掰,掰下一块木板,当着是仪的面一点点的捏成了木屑。“说详细点。”是仪紧张恐惧的吞了口口水:“萌渚是山,匪嘛,占山为王。老关岭共五处匪窝,萌渚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先头我就说过,我们是义匪。其他四处,尤其是都庞恶匪,都是烧杀掳掠,杀人如麻的人。”“都庞恶匪?”“都庞恶匪是七年前崛起的,可说是老关岭恶匪的龙头老大,谁都不敢轻易得罪。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们看不上老关岭劫财的小买卖。”“那他们靠什么赚钱?”“靠什么?买卖人口、五石散,走私药材、兵器,铸造银两。还别说,他们就是抱着座银山睡啊。银矿你知道吗?一座山都是银子做的山。大把的钱会看得上这点小买卖,嗤。”是仪边说边兀自嗤笑。“兵器、药材、人口买卖、私造银两,诛九族的大罪。官府、军队没有上报朝廷,任其逍遥七年。都庞恶匪是和官府、军队勾结了。”虽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对于谢安韫的敏锐,是仪不掩惊讶,点头:“早七年前就勾结上了。官府、军队自己私造官银,为了使这些官银得以在市面上正常流通,又开设了不少的妓馆、烟馆、药馆。这些也都是来钱快的买卖,而且都是无本买卖。”是仪的语气过于狠了,谢安韫立即猜测到所谓的无本买卖是什么买卖了。“买卖人口,其实就是借都庞恶匪之手抢夺貌美的人并送到妓馆去吧。”“对。漂亮的孩子、少年、少女,能被糟蹋的都被糟蹋了。你知道为什么萌渚是义匪吗?因为里面有很多都是无路可走的无辜百姓,有的是险些被逼疯的、有的是早已经死在某些人的眼里的。”“因为敢收留不能收留的人,敢救不能救的人,所以才当得起一个‘义’字。”谢安韫微微的眯起眼,仍是无动于衷的样子。义愤填庸的是仪眼角偷偷的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结果发现什么变化也没有。不由惊讶,暗道:果然不是一般人,说到这里居然没有一点嫉恶如仇的气愤。而且,看他这么自夸居然都没有露出一点点钦佩的意思?!太不应该了。“说完了?”“完了。”谢安韫点头,兀自低头思索。也没注意到是仪皴裂的表情,他无动于衷不是因为他冷血无情,而是因为前世遭遇比这些更惨。相比较之下,真的没什么值得他同情动容的。而对于是仪不着痕迹的自夸,他当是以为是仪在解释萌渚寨子里头的人的来路。于是是仪多年来重复的一个无往而不利的招数失败了,失败了的是仪收拾了满脸的炫耀。对于谢安韫来说,他可从是仪话中得到的消息就是岭南道官匪军三者相互勾结,势力必定是一手遮天。毕竟连官银和人口买卖都敢私自做,俨然一副目无王法的姿态。在这样环境下的岭南道,他们莽然上任只会束手束脚并且被防范,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但是现在他提前知道岭南道的情形和势力分布。等于说他们先掌握了资料,处于暗处,有主导先机的优势。而岭南道的官匪军都不清楚他们的身份,再加上二爷任性的提早离开。所以在岭南道的官匪眼中看来,上任的南越王估计才离开京都。这就给了他们先机。但是,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找到二爷。谢安韫又问: